他脑海中浮现出当日苗剑醉后的场景,压下了心绪。
“往山顶去的杂役,大概有多少?”
沈俗默默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便已经有数百之多。”
数百之多!
能活多少?
赵庆暗自叹息,安慰道:“苗师弟的运势虽差,可却也从来都能够绝处逢生,且安心等待消息便是。”
他和妻子眼神交错。
妻子顿时会意,拉起沈俗的胳膊进了西厢。
赵庆静坐,将杯中的白水喝完。
而后起身打了一套斧诀。
但依旧止不住心底涌起的恶寒。
这便是金丹境么……
短短三句话,便能让上千修士身陷险境,而且还甘之若饴。
如果是真正的弟子考核倒也还好,可这明显……是为了满足其一己私欲。
相比起两宗的争斗,这场试炼更显血腥毒辣。
倘若自己没有提前意识到其中的凶险,恐怕现在也已卷入其中。
毕竟,那是外门的名额啊!
他思绪流转间,阵阵后怕涌上心头。
苗剑明明得到了自己的提醒,却依旧选择了冒险……
不是因为他人太傻,实在是饵太香。
这是阴谋,亦是阳谋。
也不知有多少相熟之人,冲向了那口杀人不见血的铡刀。
……
就在沈俗回来不久后,便又有杂役弟子陆陆续续的下了山。
赵庆在院中听闻他们的谈论,都是一些炼气初期较为谨慎的杂役。
但其带出的消息,却让沈俗把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寿云山试炼已经结束!外门名额各有归属!”
她在灶房又没有太多熟人,也不敢出门去追问。
怕得知丈夫葬身深山的消息。
只是静静靠在院中等待着。
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眸子中满是病态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