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场爱情的悲剧。是青春,是梦与理想在时代的深暗背景里沉沉地喘息。我坐在空荡的电影院里,看这一幕幕悲喜无常,透过另一个时代人的眼睛。
去看《孔雀》前,有人告诉我:“80年代后生人,不会看懂这一部电影。即使明白,也不会深切。”那么,我应该是没有看懂。因为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我只是浮在这是非的表面,却无法沉入水底。然而,在影片的最后,当兄妹三人各自携家人从孔雀笼前走过,我竟有了想哭的冲动。是有什么滋味和体会在暗中轻轻交会了,穿过茫然的许多年头。
弟弟说:”走吧,反正孔雀冬天也不会开屏。“
是吗?但最终我见到孔雀那一身绚烂无比的羽翎,瞬间绽放。
有人说,人就好像那笼子里的孔雀,这一生的绚烂,只是给别人欣赏。我却想起姐姐骑车飞驰过闹市的样子,车后的降落伞灿然张开。那样子,像极了孔雀开屏,不是吗?只那一刻,梦想如此近了,近了。怎么会是给别人欣赏?那一种绚烂只在那一年纯白无染的心灵中绽放。姐姐可以坚持着,心灵中早已残破褪色的梦。她竟那么执着地睡去,不肯清醒。
清醒了,便又是清晨。蓝空空阔,没有了伞兵,亦没有了绚烂。
青春与理想,长久地活着,却可以痛哭。只有另一种绚烂,于寡淡的日子里,瞬间绽放。
我们终于会遗落一些什么,是吗?
却也总会有些,坚定地相信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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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2005年5月23日
奈何
世间,总有那无可奈何之事。
是由得你去接受,而不容你拒绝的。
只可叹一声,奈何。
奈何,成了一剂宽慰的药方。顺口说出,便有了天高海阔的境界。
获释的囚徒似的,在狭小阴湿的牢房外,见得了朗朗晴川。
不能够争辩和解释的全部际遇,或许,就不该心生怨尤。
毕竟,天自有天的道理,而人,也该有人的一点精神。
大概,总须到了绝境,方才觉悟和智慧。好像佛徒劳苦肉体,来寻求精神的解放一般。许多事,不吃些苦头,你便不会明白。
生病,给人很好的机会。死不掉,又好不了的病,岂非命运眷顾,老天恩赐?
让你终于静定淡泊下来,终于可以空白了头脑,只思量身内之事情。
是已无气力和世人争抢世间种种的好,是只守住自己的小小田地,就已感激得不知所以了。
某种意义上,病,引人向着近乎荣辱皆忘的境界前进。
并不是病人的自我调侃。病,确有病的好处。
难得,在雨天对着窗口发呆。难得,听着月光奏鸣曲,想起水痕斑驳的日月。我的年年与岁岁,在这小房间里,踱着不轻快的脚步。我听见自己,走去又走来。时而欢笑,时而哭泣。
那个小女孩呀,穿着睡衣,暗暗地自怜悲叹,想人生的不公,一遍又一遍。她是脆弱的,是太过脆弱了。我给她吃樱桃,那么鲜美可人的果实,她才明白,可以换一种活法,一种甜美的活法。
在本子上写下:我会好好的,真的,完好如初。
不要担心。
奈何事情,总是这般。轻轻地发愁,轻轻地思想。等一个出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