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义身子骨可不如以前硬朗,夏之遥双手紧握搁在膝上,手心里汗腻腻的,她抿了抿唇,沉思过后抬眸道:“爸,你先别生气。我对他早就不是六年前那样了……”
“那是哪样呢?”顾铭城在病房里说“他们俩在一起很久了”这句话已经烙在了夏义的脑子里。“遥遥,我跟你说,你想要嫁给顾铭城,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她不能够叫夏义知道她向顾铭城妥协是为了他的保外就医,否则夏义定是宁肯再回去坐牢,也不会用女儿的幸福换他的自由!夏义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就是表示他不可能原谅顾铭城曾经的所作所为。尽管顾铭城今儿个来表了真心,可夏义是认死理的人。没错,她对顾铭城的好……应该开始有所留恋。可是再夏义与顾铭城之间,如果教她抉择,她只会也只能够选择夏义。
“爸,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但是,我会解决。我保证,我会——”
呵,她竟然有所犹豫。心在那一瞬仿佛被针扎似的刺痛。
夏义扬高了声音。“会闹哪样呢?”他摆明了就是在逼她做决定。
夏之遥阖了阖双目,再睁开时目光沉寂。“我保证,会跟顾铭城分手。”
这句话恰好落入刚踏进病房的易序耳中。
然而当他的视线与夏之遥的视线相交接时,他仿佛看到了她眼底淡淡的却切实存在的萧瑟之感。
从今天顾铭城的表现来看,夏义认为在这段时间内他对自家女儿的感情的确是有所改变,但毕竟曾经那样恨过,想要让就此原谅谈何容易?他不能够让夏之遥再冒险,相比之下,易序更符合夏义的择婿标准。并且,他看的出来,夏之遥对易序并不反感。所以,夏义对贝贝和小九下了死命令——要不留余力的撮合夏之遥与易序!
贝贝和小九头低着头合计来去。
“夏之遥嫁给易序,那么筱秋也不用演小蝌蚪找妈妈了!”贝贝拍手称好,“这绝对是金玉良缘一段!”
冷不丁被小九不屑的一嗤。“想当初,你撮合遥遥和陆南腾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贝贝嘴角重重的一抽,最恨他旧事重提了!贝贝咬了咬牙根,揪着小九的耳朵半威胁道:“呵呵,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不如再讲一遍给我听呢?”
小九怕死了这暴力女人的阴晴不定,一旦惹了她,最惨的是在晚上,他不知道在半梦半醒间被贝贝跺下床多少次了!小九连即陪着笑求饶。“媳妇儿说得都是对的!我无条件服从领导命令!”
贝贝扬了扬秀致的眉,“这还差不多!”
*
易序买了两支甜筒,递给夏之遥一支草莓口味的,她欣然接过咬了一口。“谢谢!”而易序自己拿的是香草味的,他尝了一口,夏之遥扯着唇角问他,“味道怎么样?”
“很甜。”易序如实回答,他不喜甜食。
夏之遥眼睛弯弯。“诺,是呀,可是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这是你告诉我的!”
易序淡淡一笑,紧接着又咬了一口,香香甜甜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口腔。
正是春末夏初,梧桐树枝繁叶茂的,金灿灿的阳光跳动着。两人肩并肩坐在街道旁的石椅上,一人一支甜筒仔细品尝。
易序问:“那么,你现在开心吗?回到顾铭城身边,你真的开心吗?”
夏之遥突然就觉得口中的草莓汁泛出淡淡的苦涩似的。“你知道吗?在遇到他之前,我也不相信自己会这样爱一个人。是他让我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人,叫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易序半垂着眼睫看着手中余留的半支甜筒被阳光软化,香草汁溢出来沾在他的指尖,微微带着凉意。“我想我见过,就像六年前你遭到混混的毒打时,两只手一直护着腹部,被推进医院的时,神智都不清晰了,可还是执着的拽着医生的袖子说如有必要,就保孩子为先。”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必定是很爱很爱。
“很狼狈是不是?”夏之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第二次。”
易序轻扬眉,凝视着她。
夏之遥又咬了一口甜筒,舌尖上弥漫着草莓的香甜。“我这一辈子为顾铭城奋不顾身两次。”
“所以……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
太遥远了。
那时叶念还是夏之遥的好友。
那时叶念与顾铭城尚不相熟。
夏之遥与叶念看电影回家的路上恰好撞上与一群小混混练拳脚的顾铭城。顾铭城身手再好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一连被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