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行立刻道,“刚才我正在营帐里查看蛊虫的情况,突然有个蒙面人闯进来刺杀我,我被蒙面人引出了营帐,等我让人去抓刺客的时候,我的营帐便着火了。刺客对我的营帐十分熟悉,没准就是潜伏在我们军营里的细作!”
经过他这么一分析,扎木齐拧了拧眉头,“阿行说得不无可能,只是军营这么大,要潜入一两个细作也是很容易的事,想抓住这个人没那么容易。”
温容行沉思片刻,又道,“刺客如果是西梁那边派过来的,故意放火应该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内讧,到时候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白日做梦!”巴特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越想越觉得气不过,“父王,要不然今晚让我去夜袭西梁军营!我定会把西梁十万兵马打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扎木齐摇摇头,“不可。”
巴特桑不服气,“为什么?这火肯定是西梁那边放的,他们的细作放火烧了我们的大营,这跟骑在我们脸上撒尿有什么区别?”
“就算知道是西梁那边放火又如何?对方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放火,必然是对咱们的夜袭计划有所耳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冲动行事,肯定会落入对方圈套。”
巴特桑对上扎木齐的视线,心底溢出的怒气一下又一下地撞着他的胸腔,“又不是只有西梁在咱们军营里放了人,咱们在西梁不是也安排了细作吗?让那些细作打听一下西梁主帅有什么计划,不就行了?”
扎木齐听着他负气的话,心底不禁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认温容行的原因。
他知道巴特桑行事冲动,很多时候都会被情绪左右了行动。
身为帝王,必须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巴特桑在这方面还差得远。
而温容行比巴特桑处理更圆滑,也更沉稳。
扎木齐把温容行留在身边,也是希望他跟巴特桑好好相处,将来等巴特桑成为北漠新一任大王后,温容行能够多多辅助巴特桑。
可是,现在看来,温容行和巴特桑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温容行不可能尽心帮助巴特桑。
扎木齐想明白这一点,对他们兄弟二人摆手道,“眼下我们很被动,如果采取行动,藏在暗处的细作必然会将我们的一举一动传回西梁。到时候我们不计后果地行动,只会中了西梁的圈套。”
巴特桑觉得这样太窝囊,“难道咱们现在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西梁?”
温容行见扎木齐皱眉头,心里很清楚扎木齐是觉得巴特桑这个儿子考虑问题完全不用脑子。
他眼珠转了转,提议道,“父王,其实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扎木齐闻言,眉头不由挑高,“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既然知道西梁在咱们军营里安排了细作,我们何不利用细作传一些假消息给西梁。”
此话一出,扎木齐眉心微动,显然对他的提议很有兴趣,“传递完假消息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