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迟蹲在假山后,吭哧吭哧挖墙角的时候,忽然一颗脑袋凑了过来。
“小世子,需要帮忙吗?”
“需要!”云迟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顿了两三秒钟后,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正对上清风那张杵在他眼前的脸。
“我的老天爷啊!”云迟被吓得一个屁墩,当场摔坐到地上。
清风把小家伙从地上扶起来,扬了扬眉梢,笑眯眯地问,“小世子,你大晚上蹲这儿做什么?”
不过他这个笑容看在云迟眼里就是笑里藏刀!
云迟心生不妙,小脑袋飞速运转,机智地回道,“我在赏月呀!你看这月亮它又大又圆!我都忍不住想吟诗一首了!”
“哦?”清风把眉梢挑得更高了,不太相信的语气,“小世子还会吟诗?”
“当然。”云迟小胳膊往身后一背,摇头晃脑,张口就来,“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男和女,睡在温柔乡。”
“怎么样?是不是很押韵?”
“宫、衍、白!”
清风还没来得及回话,一道冷怒的声音就在云迟耳边炸响。
云迟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后脊背蓦地一凉。
他僵硬地扭过小脸蛋,循声望去。
当看到站在不远处假山旁的宫湛时,他一个哆嗦,两只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小屁屁。
冷静!冷静!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沉着镇定。
云迟假装没有看见男人眼底的怒气,眼珠子一转,有模有样地冲男人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他跟清风相处得很愉快,从清风口中套了不少话,对宫衍白的生活习惯也有所了解。
云迟仰着小脸蛋大眼睛对着他眨呀眨,眼神特别天真无邪,“儿臣在吟诗呀!”
“淫诗?”宫湛额角青筋跳了跳,“这乱七八糟的诗究竟是何人教你的?”
问话的时候,他凌厉的视线一转,在清风面上扫过。
清风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王爷,不是属下!”
“……”云迟没想到清风这么不讲义气,分分钟就把自己给卖了。
难怪人家常说,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宫湛目光一转,狭长的桃花眼盯着还不及自己腿高的儿子,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清风武力值确实很高,但是字识得不多,是标准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不是宫湛看不起他,他就算想破脑袋也作不出这样的诗。
云迟在男人的注视下,小下巴一抬,努力让自己的小奶音听起来没那么骄傲,“没有人教,我是自学成才。”
在宫湛眼里,宫衍白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哪怕这两天小家伙有些反常,他也一直以包容的心去理解儿子。
可是,这个小混账居然学会念淫诗了,甚至对这种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