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声音异常严厉:“语儿,此事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跟我回城去。”
刘星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皇上的腿,“父皇……女儿就这一个心愿,就想看看战争,您就答应女儿吧!父皇……”抱着皇上的腿摇啊摇。
皇上……
城楼上不能看?非得在这儿看?这是战场,多危险啊?可是看她哭的泪痕交错,咦,这还是朕那雍容华贵的女儿吗?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再哭就成丑小鸭了。”
刘星语立马不哭了,开心的站起身来,一手用丝帕擦着眼泪,一手扶着皇后,声音温柔动听,带着点嗲嗲的:“母后,您放心,有大元帅在,有三军将士在,,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皇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不听话。”
又看向梁明宇,梁明宇赶紧躬身行礼,高声喊道:“请皇上皇后放心,臣必以性命保护公主,公主但有闪失,臣必以死谢罪!”
三军将士齐声高喊:“臣愿以性命保护公主,公主但有闪失,臣等万死不辞!”
看着三军将士都愿意为了他的宝贝女儿死战,皇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坐在辇上,看着下面群情激昂,说道:“远至先秦时期近至我朝,草原游牧部落好战者甚多,时时对我边境子民进行掠夺,骚扰,甚至杀人越货,惨案时有发生。朕‘德’,不及尧舜,‘智’,不及秦皇,‘才’,不及汉武,‘仁’,却可自比先贤。今蒙成不仁,横起刀兵,我虽心中不忍,奈何更不忍百姓为之鱼肉。故而今次大战,勇士们定要打掉蒙军的锐气,让他们再也不敢觊觎我中原!”
三军将士齐声呐喊:“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喊声直上九重天,荡向草原更远处。
正在行军的那仁朝克图,勒马抬手,他凝神静听:“皇上万岁!”远远的飘过来。
他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热闹了!宁朝的皇上也来了边关了,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来。”
想当年他前往宁朝,除了拜见皇上,为皇上祝寿之外,就是慕名前往太师府,想要见见这个传言天下第一的大美人。
进了太师府,他提出参观一下后花园,希望可以偶遇梅倾雪。太师便亲自陪同他去了后花园。
园内亭台楼阁,假山林立,花园水榭,小桥流水,景色十分怡人。
转过一座假山,隐隐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如钟鸣琴音,绕耳回旋,经久不息。
他抬脚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面前出现一个人工湖,湖水湛蓝澄澈,如一面蓝色的镜子,更似一块易碎的琉璃。
湖中央有一个小岛,岛上遍植牡丹花,时正值五月,正是牡丹花开的季节。一丛丛,一簇簇,争相怒放,五颜六色相互辉映。
而其中最美的最吸引人的,是那亭婷玉立的美人。
她身穿一件淡紫色长裙,腰如约素,头上绾着飞天髻,簪一支五凤钗,五凤含着的流苏垂在额间,点点金光映衬着她如霞般的脸庞。只见她眉如远黛,鼻若琼瑶,口似樱桃,下巴圆润,微微翘着,正笑得花枝招展。
那仁朝克图竟然看呆了!天哪,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她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是那么的优雅高贵!是那么的仪态万千!是那样的风华绝代!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美人看,太师不高兴了。
伸手做请:“云都王,这边请。”
那仁朝克图如梦初醒,他低声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听他吟诗,太师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仁朝克图却是抱拳躬身深施一礼,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太师大人,小王对令孙女一见钟情,还望太师大人成全。若蒙太师不弃,小王得此佳缘,必将视为至宝,绝不令她受半分委屈。”
太师叹了口气:“王爷,老夫谢过你对我孙女的垂青。只是我这个孙女已经定给……”他抬手指了指天,又叹了口气。
那仁朝克图诧异的说:“您说的是当今皇上?可皇上已经二十多了,登基两年,虽未立后,但他后宫佳丽三千!莫非太师要让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去那深宫与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吗?”
太师叹息着摇头:“圣旨已下,如之奈何?”
那仁朝克图当年不过十八岁,听说自己心爱的女子被选入宫,心痛难当!他一怒之下,入宫面圣,言明只要能娶到梅倾雪为妻,他愿以边关十座城池为聘礼,且此生绝不纳妾,只爱她一人。
皇上闻言大怒!怒喝:“放肆!无耻小儿!梅倾雪是朕的皇后!岂能任你来聘!莫说是十座城池,你便是百座城池甚至是以国相许,也是痴心妄想!来人,将他给朕赶出去!”
“等等!”
那仁朝克图怒喝一声,声音朗朗:“皇上,你真有这么爱她吗?看看你的后宫,那三千佳丽,不会给她添堵吗?她愿意和那许多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吗?宫院深深,你能确保那些女人不会暗害她吗?而我,我可以只娶她一人,尽我所能的去爱她,护佑她一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皇上你能做到吗?”
皇上不由的冷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等他笑够了,他沉声说道:“那仁朝克图,不要以为只有你懂得爱。朕是有许多妃嫔,但是朕没有让她们任何人生下孩子,朕的嫡长子只能是倾雪生的。再有,朕告诉你,朕十六岁父皇为朕议亲的时候,她只有六岁,你叫朕怎么办?违抗圣命吗?朕为了给她留下皇后之位,苦心孤诣,朕跪在祖宗牌位前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及至昏厥。父皇这才同意朕暂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