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由西海发兵五千经由青峰山奔袭至晏城西门,到达青峰山,差不多用了十二个时辰。
可他梁明宇只用了十个时辰,就赶到了连云山,虽然说连云山至晏城的距离比西海至青峰山的距离稍近了两三里,但是要想在十个时辰内赶到,就算是他,也得拼命赶路才行。可是如此强度的急行军之后,他的队伍还有战力吗?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难道……他莫非长了翅膀不成?
他哪里知道梁明宇为了这五百人的特战队,可是煞费苦心。
他首先在全军搜罗拥有一技之长的将士,共计搜罗了八千余人,不管有无官职,皆从士卒开始,这八千人经过了数轮淘汰,五百人总算是勉强过关,又经过他的严格训练,一年来执行大小任务,从未失败过,战力正逐渐加强。
而被淘汰的七千五百人,他又从军中挑选了两千五百名精干强悍的士卒,组建了一支强悍的精骑,至如今,这支精骑已经发展为五万人马了,他们的战力与那仁朝克图的天龙骑的战力,只怕已经是不相上下。只是他们组建的时日尚短,还需要多加磨练。
那仁朝克图看向城墙上的连弩和投石机,这些是怎么被毁的?他们是如何进城的?
他静静的站在城墙上,上面一片残败景象,地上尸体倒伏,残肢断臂较城中更甚,除了连弩和投石机,城墙并无损坏。
神射手的箭囊里,箭还有很多,看得出来,并没有发射多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朝克通敌,故意放梁明宇进城?那梁明宇为何屠城?
他们虽然不是百姓,但是他们若是不反抗的话,梁明宇不是应该放过他们吗?
难道传闻梁明宇儒雅有度,为人随和,仁善博爱是假的?梁明宇是假的,还是他的名声是假的?
他痛苦的摇摇头,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冷冷的看向晏城方向,:“梁明宇,本帅绝不会放过你!你且等着!”
“元帅!”有士卒喊道,“朝克将军在中军大帐内……”
未等那士卒说完,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朝克在哪里?”
“启禀元帅,朝克将军的遗体放在中军帐内。”
他转身奔下城楼,翻身上马,直奔中军大帐。
来到帐内,只见帐内整整齐齐,并没有遭到破坏,帐中央的桌案上,朝克静静地躺着,一双眼睛空洞的盯着帐顶,似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落寞。
那仁朝克图轻轻的抚摸他的双眼,欲将那双大瞪着的眼睛合上。
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将它合上,他始终大睁着双眼看着帐顶……
那仁朝克图声音低沉,透着伤悲与坚定,“朝克,你安心走吧,我一定替你报此血仇!”
一语毕,奇迹发生了!只见——
朝克的眼中竟然流下血泪!那血泪缓缓流下,他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那仁朝克图心中悲伤愤恨不已,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人何以堪!
他伸手替朝克整理衣物,却从中掉出一封信来。
他拿起信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那仁朝克图,当年青峰山一役,你靠着卑鄙的手段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是真英雄便来与我一战,我在天鹅山恭候大驾,!咱们真刀真枪的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若是你怕了,便不要再待在军中耀武扬威了,回祁云山你师父那里陪他一起躲着吧,哈哈哈哈哈……”
他一把将信纸握在手心,手中用力,撒开,竟是一怒之下握成粉末!
厉声喝道:“狂妄小儿!本帅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本领,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吩咐下去让人好好收敛朝克,转身走出大帐,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出城。
大声喝道:“全军听令!梁明宇带着抢劫乌布城中的金银,带着他们伤亡的将士,肯定跑不快,跑不远,所有人丢掉盔甲资重,只保留轻武器,轻装上阵,随我全力追击宁军!务必在一个时辰后追上他们,今日,本帅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所有将士丢掉盔甲,抛下重枪长刀,每人只带着一把弯刀,向着梁明宇撤退的方向狂追而去。
城中并未发现宁军的尸体,虽然朝克惨败,但是宁军也决不可能无一伤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将宁军伤亡的人员,全都带走了。
其中有死尸,有伤重者,这样,他们绝对跑不快,而他们离开应该不到半个时辰,看那信便知,因为那字迹尚未干透,所以不出一个时辰,他一定能追上梁明宇。
倘若他知道梁明宇是用了掺有一种特殊药水的墨汁,才使得那字迹看起来像是未干,他只怕又要骂上一句小狐狸,奸诈无比了。
连云山南边十五里,有一座不大的小山峰,天鹅山,一个很美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