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就乱吧,回头剪掉就好。”
被这麽一闹,切原的心情平静下来,随意的在攸瓷床上坐下,捏捏他的脸颊。
“笨蛋,终於知道要醒了啊!”
“嗯。”攸瓷点头,他现在精神很好,看到切原特别开心。“我下次再找切原玩。”上次不知道为什麽睡著了,醒来就在医院,一直不能出去玩,切原肯定很生气。
“你这个大笨蛋!”脸颊被切原用力拧了一下,果然是生气了。攸瓷缩缩肩,听切原恶狠狠的在耳边骂:“发生这样的事,谁还敢让你坐公车啊!你也别来找我啦,如果要打球,等我来东京找你就是!”凶巴巴的骂玩,切原敛下眼睑,摸摸攸瓷的头:“抱歉,如果那时是我去找你就好了。你那麽笨,早该知道让你自己出门很危险。”
“嗯。”攸瓷乖乖的应声。对切原生气还有骂他笨的事已经很习惯了,只知道高兴切原说要找他打比赛。
就算早上睡过,攸瓷的精神仍不好,和切原说了几句话,犯不住困,揉揉眼睛,抓著切原的手指睡著。
之後两天,观月和圣鲁道夫网球部众人,不动峰,山吹,城成湘南等都相继有人前来探望,终於让迟钝的小孩想起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来。
“彩菜妈妈,手冢爸爸呢?”
今天是彩菜妈妈看护,若人宏和尾本贵久刚离开,在那之前是伊武深司和神尾几人前来探病,所以攸瓷终於想起,手冢爸爸到现在还没有来给攸瓷“探病”?
“啊,国光现在在法国,总决赛这两天就要完结,他应该快回来了。”彩菜摸摸攸瓷的头:“国光不是忽视攸瓷,他很想赶回来,但同样肩负有责任,攸瓷别生他的气,嗯?”
“哦。”攸瓷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生气什麽,听话的点头,眨眨眼,又问:“攸瓷可以回家了吗?”
彩菜一脸歉疚:“抱歉,还不行,再等等好吗?”
攸瓷皱著小脸缩回被子里。他问过由美子姐姐和国晴爸爸他们,大家都说他还不能回去……攸瓷明明就没有受伤。
“攸瓷,攸瓷?”没一会听到彩菜妈妈轻唤,攸瓷已经开始犯困,将睡未睡不能回答。
“睡著了啊。”听到彩菜妈妈轻吁口气,脚步声响起,门轻轻磕上。
攸瓷困难的睁开眼睛,探头望去,病房里已经没有人。揉揉眼睛,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手上有了一点力气,可是坐起来还是好累。慢慢下床,站不稳,摔了一跤。扶著柜子站起,攸瓷撑著墙壁慢慢走出病房。
医院走廊边有扶手拦,虽然很累,但是扶著可以慢慢走。攸瓷左右望望,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沿著墙壁一步一歇的走。手上还是没力气,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起不来。走廊里没人,攸瓷倒不著急,趴在凉爽的地板上慢慢休息。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攸瓷抬头,就见一直没有来看他的手冢爸爸抱著一个小孩站在转角处和一个阿姨说话。攸瓷眨了眨眼,咬紧下唇。
这边手冢刚结束温网男单的决赛立即匆匆赶回日本,想见攸瓷的心情令他急得在医院走廊奔跑,竟然撞倒了一个病中的孩子。做为赔礼,不得不答应孩子母亲请他帮忙抱到病房的请求──她手上的物品太多。
如果是平常碰到这种事,手冢是非常愿意帮助别人,但此时他恨不得马上飞到攸瓷病房,哪里顾得上那些礼仪。要不是这位女士的病房刚好在同一楼层,此刻的手冢大概会二话不说走人。对於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什麽比攸瓷更重要。
小孩的病房还没到,手冢却不愿再送,在转角处向女士告别,莫名的心一紧,转头,就看到摔倒在地的攸瓷。
手冢差点停止呼吸,匆匆放下小孩,冲过去抱起攸瓷,著急的问:“攸瓷,怎麽样?痛吗?”
小心抬起攸瓷下巴,就见小孩紧抿著唇,眼里已经是一片水雾蒙蒙。
“乖,乖,哪里痛?”心疼的抱紧攸瓷,手冢吻著他额头安抚著,就见小孩一声哽咽,泪珠滴滴掉落,吓得手冢手足无措。
“乖,攸瓷,哪里痛吗?不要哭,我马上叫医生,不要哭啊!”又慌张又心疼的抱著攸瓷冲回病房,怀中的小孩却用力推他,软软的抽泣著:
“……不要……呜……手冢爸爸……坏……不要……你……!”
(0。34鲜币)奇怪的运动 第四章 委委屈屈
此时的攸瓷又哪里推得动手冢,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只能笨拙的擦著眼泪,抿紧了唇细细抽泣。
虽然没有说,攸瓷心里是很不安的。突然醒来,就在陌生的医院,大家都说著攸瓷听不懂的话,又不准他回家。手冢爸爸不来看攸瓷,还抱了别的小孩,就算是迟钝的攸瓷,也不由产生了自己被抛弃的感觉──加塞尔爸爸和不二爸爸都没有抱过别的小孩,手冢爸爸……坏……!
手冢可不知道小孩子单纯的想法,他这是第一次见攸瓷哭,看著珍珠似的泪水一颗颗从苍白的脸颊滑落,滴滴像打在他心上。小孩子长长的眼睫委屈的轻颤,紧咬著下唇,依在他怀里细声抽噎的可怜模样,让他心疼得想切腹──早点来就好了,为什麽那麽大意呢,竟然眼睁睁看著攸瓷在自己眼前摔倒。他受到了那麽大伤害,刚刚才从三年的长眠中醒来,自己却还执迷於职业比赛中,甚至没赶回来看护他,完全不清楚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小孩又受了多少委屈。
“攸瓷乖,不要哭……”帮攸瓷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捧起他脸颊担忧的问:“哪里痛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