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对卉儿说道:“我们走吧。”
庄栩看起来还想说什么,虞楚楚也注意到了,在准备抬脚上马车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停,又转头看向了庄栩。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问问庄公子,从前,你说过待你中榜,便会向我父亲提亲,当时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庄栩在她温和询问的目光下,半天说不出话来,急得脸红脖子粗,温润的面容上充满了急迫:“当时我娘不准,她拿自己的性命要挟,我……”
虞楚楚想到他应该是想说自己也没办法把,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庄公子的孝心令人感动,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既然咱们没有这个缘分,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吧。”
庄栩的神色变得更加痛苦,他悲伤道:“阿楚,我不想的……我……”
见他还想靠近,常殷立刻挡在了虞楚楚的面前。
见庄栩还在看着自己,满脸的伤感,不知道还要口出什么狂言的时候,虞楚楚皱眉打断了他:“已经够了,庄公子,再多说可就不礼貌了。”
庄栩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故而愣住了。
虞楚楚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态度,这一次,眼神却冷得像冰:“事已至此,若庄公子不再纠缠我还高看你一眼,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令堂不愿意你与我接触,你却阳奉阴违;许下高中提亲的誓言,也全都违背了,论孝顺你不彻底,论深情你不绝对,高不成低不就、犹豫扭捏,可算不上大丈夫。”
庄栩的脸色倏然一白:“我只是想再和你说说话。”
“可我与庄公子却没什么可说的。”虞楚楚直言,并且马上对反派表起了忠心道:“我已经嫁了王爷,定是对王爷忠贞不二的,庄公子也是,既已喜得良缘就该珍惜才是,这一切不都是令堂的心愿么?庄公子若当真孝顺,就不该违背令堂的心意。”
虞楚楚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只从容地问他:“还是说庄公子是有意要我落得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勾引今朝探花郎的罪名,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执意要拉拉扯扯?”
庄栩的脸色倏地变惨白,他的唇轻轻颤了颤,这个儒雅聪明的书生在此刻红了眼。
虞楚楚不由感慨。
啧啧,真让人心疼,果然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可惜了,这只是一个负心薄幸自私自利的渣男罢了。
但好在庄栩并非太无药可救,他握着书卷的手缓缓垂下,轻声道:“是我不好,冒犯了九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他连话语里都带着颤音,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意。
虞楚楚:“……”看着浑身起鸡皮疙瘩,果然是年纪大了,对这种眼神过敏,没有感动,只觉得恶心。
虞楚楚不再看他,只道:“庄公子见到熟人心情激动,大家都可以理解,恭喜庄大人蟾宫折桂,祝庄大人从此一帆风顺,就此别过。”
说完以后,她上了马车道:“回罢。”
马车在路中间渐行渐远,而庄栩,仍远远地看着他们的离去,他暗暗地攥紧了手里的书卷,看着马车的神色一片深沉。
阿楚……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在他的心里划了一刀又一刀,虽不见血,却痛彻心扉。
庄栩想起了过去那个总是满面忧愁的楚楚,心中暗恨不已,恨自己能力不够,手中没有权利,反抗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