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绪没有散发出消极颓废的气息,内心伤得有多重看不出来,从表面上看,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分手的事怕是有段时间了。
今晚这顿饭不是黄绪借酒消愁,是另有目的。
宴好想问,又觉得不太好张这个口,他正纠结着,江暮行问了。
“怎么回事?”
黄绪夹一个鹌鹑蛋沾调料:“散伙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走到头了。”
江暮行看着他:“七月初在a大不还是好好的?”
“那又如何,生活中的变数很多,明天跟意外都不知道哪个先来,谁能保证一对情侣这个月相爱,下个月还能继续爱?”
黄绪吃掉鹌鹑蛋,抬眉一笑:“抱歉啊,我没吓你们俩,也没想传递什么负面情绪。”
“这谈恋爱,各有各的结果,你俩是你俩。”
宴好垂头吃冬瓜。
江暮行筷子都没拿,皱眉看黄绪。
黄绪捞了一碗菜吃掉,后仰一些靠着椅背,喝了几口果酒。
“八月底陈青陪室友去参加一个舞台剧的试镜,导演让她也试试,她试上了,跟室友一起进的组。”
宴好快速咬掉小半块冬瓜抬头。
江暮行瞧不出表情。
“十月份陈青跟我提分手,她喜欢上了那个舞台剧的礼仪指导,一个戏剧学院的老师。”
黄绪慵懒地捋了几下头发:“说是能产生共鸣。”
“我琢磨着,舞蹈跟唱歌都是艺术,是一类,一家人,哪晓得只是邻居,有壁。”
宴好听得一愣一愣的,六月份的时候,江暮行说绪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很稳定。
七月宴好亲眼见过,确实很恩爱。
十月就分道扬镳。
宴好的胃有点痉挛,两个人过日子,待的领域一定要一样吗?不能各有各的行业?
共鸣是什么?
脑电波的契合?还是灵魂上的触摸?
宴好不太懂抽象性的东西,他走着神,夹了碗里的羊肉塞嘴里。
江暮行刚给他捞的,来不及阻拦。
宴好烫得吐掉羊肉蹦了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碰倒了桌上的调料。
一团糟。
宴好匆匆打了招呼就去洗手间。
江暮行阔步跟进去:“腿是不是磕桌角了?”
宴好拧开水龙头,冲洗手上沾到的调料,垂眼心不在焉地扯谎:“没磕。”
江暮行蹲下来,作势要捏他的腿。
宴好也蹲下来,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不着四六地说了一句。
“大学我想跟你报同一个专业。”
江暮行微愣。
宴好用一种极度偏执的目光把他困住:“好不好?”
江暮行的嗓音沙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