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指了个方向,也不知道对不对,疑惑道:“怎么突然在我脚底呢?”
见他这副模样,穆斯年知道他是真的没事,松了口气般笑出声,走向他道:“下来,我接住你。”
树也不高,还未过围墙,穆斯年伸手就能够到人,可由于夏余意被卡住了,免不了多挣扎几下。
可穆斯年还没走到,他突然感觉身子一松,紧接着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就跟小时候的一段记忆一模一样。
“哎哎哎——”
穆斯年终究晚了一步,在夏余意摔到地面的前一秒才勉勉强强碰到他,却被他拽着一起摔了下去。
“哥哥,哥哥,你没被我压到罢?”夏余意赶紧翻身坐起来,在穆斯年身上乱摸。
“没事,你有没有摔到哪儿?”穆斯年扫了扫身上沾的灰,拉着他起来。
夏余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pi股,连忙摇头:“没!哪里都没摔到!”
他声如洪钟地回答完这个问题,却像极了在掩盖什么事实,穆斯年淡淡眼神往下瞟了一瞬,没拆穿他。
夏余意转移话题也很快,脑子一转,拉过穆斯年的手便往外走,“哥哥,你说我是不是跟树有仇啊?怎么每次都能摔下来。”
他说得当然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那一次,穆斯年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那是独属于他们的记忆。
“或许罢。”穆斯年轻笑了下,下一秒却突然变脸:“所以不能爬树。”
夏余意知道,他教训的是自己上回和孟秋文偷偷爬树的事儿,想不到哥哥这么记仇,他本以为上回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攒到现在一起算。
见他愤愤不平,穆斯年觉着好笑。
但他忍住了,轻咳了一声道:“不过夏余意,你比小时候进步很多。”
“这次没有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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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州家中有应急的消毒工具,为了应急,本想邀请他们一同去家中,但夏余意觉得不妥,还是得上医院。
刚才包扎的人是他,所以他知道孟秋文中弹很深,搞不好已经伤及骨头,靠简单的消毒或许会雪上加霜。
许州觉得这样也好,帮他联系了天桥底下的一个黄包车夫,让人带孟秋文和夏余意过去,而他则和穆斯年一同留在原地处理鸢的尸首。
虽然从小生活在西城区,但他往常一有问题都是往锦仁医院跑,家里人也不允许他靠近天桥,所以压根不知道还有一个叫“天和”的医院。
这儿的人不认识他,自然没给他往常在锦仁医院受过的待遇。
孟秋文进去处理伤口,他就在外边走廊等着,心想也不知道唐老板和子华哥上哪个医院了,伤势如何。
正当他这般想着,走廊尽头走来一个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呢喃道:“这太平日子又要过去了?刚处理完一个中弹的,又来一个。。。。。。”
夏余意听到了,心下猜测他刚说的会不会是唐老板他们,于是他挡住那医生,“医生,麻烦能不能告诉我另一个中弹的在哪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