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谢星河等人知道他是吕家营子这一边的安全部的部长。
他的名字是一个代号,就算到了现在谢星河跟周团长都不知道他的真正姓名。
安全部许多安全员也是如此。
甚至在很多安全员的父母眼中,这些安全员是早就在战场上面牺牲了的。
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为了怕被潜藏的特务组织报复,再过个100年他们的名字也不会被公布出去。
就连他们的墓碑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刻他的姓名。
“邵明达,你到底是把我们想得多蠢?面对你这么一个特务,难不成我们会半点防备都没有吗?”
“你不会没有脑子吧?你以为为什么给你用的那把手铐那么好挣脱开呢?”
“带走。”安全部部长嘲讽了邵明达一句,几个安全员越众而出。
他们一步步朝着邵明达走去。
就在此时,周团长咔的一下拉了配枪的保险栓。
他的眼眶在此刻变得通红。
安全部部长知道周团长心里难受,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场战役是周团长的心病,又如何不是他的呢?
曾经带他入党,手把手教导他如何识别特务、如何将信息传达给我方同志的师父也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他在援朝战场上遇到了刚刚从阵地退下来的美利坚的一个小队。
那个小队只有两个人,他们干的也同样是收集情报的活儿。
两方一个对视就打了起来。
他的师父学的是杨家功夫,拳脚格外厉害,如果美利坚的那两个人没有止血散,他师父不仅能够把他们都杀了,还能安安全全的回去。
止血散是通过邵明达的手贡献上去的,安全部部长在查清楚所有事情的那一刻,就想立刻到邵明达面前把他给宰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
周团长又何尝不知道安全部部长的意思呢?
他红着眼眶颓然的放下手枪。
他在这一刻非常唾弃他自己,因为他舍不得脱掉他身上的这身军装。
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他牺牲者战友的家属。
从战场活着回来的那天起,他的津贴每个月都是拿出三分之一寄去给特别贫困的家庭的。
十年下来,他有的战友给他写了很多信,感谢了他的付出,拒绝了他的津贴补助。
有的战友孩子长大了,工作了,他们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他当初给出去的钱寄回来。
时至今日,他捐助的战友已经从原来的六十户,变成了十几户。
这十几户里有八户是一个子女都没有了的。
他们的子女要么死在了日寇的手里,要么死在了战场上。
安全部部长把邵明达押送到了曾经审讯安曼柔的那个地方。
邵明达的嘴巴是硬的,一个回合下来,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死咬着不开口。
一直到陆振邦领着一个人进来。
在看到那个人的那张脸时,邵明达噌的一下从审讯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