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他眉宇间若有若无的阴郁气息,这份俊美大打折扣,尤其是此时,他垂着眼看许芷嫣时,给人的感觉格外毛骨悚然。
许芷嫣蹙眉站定在他三米开外,开始演戏。
“你是?”
许仕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四周。
“许家小姐就是金贵,出一趟门就需要带这么多家当,可怜那些农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辛苦一年半载赚的银钱,都不够许小姐出行一趟的费用。”
许芷嫣歪头看他。
“我是许家唯一的小姐,父母疼爱照顾,有什么不好呢?”
“还有你为什么非要拿农民说话,大宋子民千千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我做点什么都要顾虑到每一个人的话,那也太累了。”
“再说了,我建议你说话前看看自己的穿着,绫罗绸缎,还好意思代表农民抨击我。”
她用最平静天真的语气,一下下的往许仕学脸上扇巴掌。
许仕学险些被气破功。
“许小姐还真是能言善辩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许家的家教了。”
许芷嫣在心中冷笑,【嘴上嘲的挺带劲,其实心里比谁都想进许家。】
“比起许家,我认为像你这样对一个平素没有交集、且只有三岁的孩子恶语相向的人,家教才堪忧。”
她不紧不慢几句话,得到了驻足的人的认可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鼓掌。
“早闻许家小姐早慧,今日一见,才知早慧这次用的谦虚了,这简直是天才了,怎么办啊阿南,你家天才的名号要易主咯。”
说话的这人是刑部尚书之子季从云。
许芷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自家兄长被推着从不远处过来,不等许砚南开口,许芷嫣就颠颠的跑过去,一把扑进他的怀抱。
“哥哥哥哥,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带了娘亲亲自给你做的衣裳,二哥从蜀地带回来的笔墨纸砚,还有我和小哥自己烧的小瓷人!”
她只字不提被许仕学刁难的事情,因为在她看来,这种人是不能搭理的,越搭理越起劲。
可是她不搭理他,不代表许砚南不会。
许砚南将许芷嫣安全的护在怀中,一双凤眼直直的看着许仕学,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感觉,但压迫感丝毫不减。
“许公子,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般针对一个小姑娘吗?”
针对一词一出,许仕学便眉心紧锁。
“针对一词未免用的太过了,我不过是路过觉得这个仗势太夸张了,才说了一嘴。”
“仗势再夸张,这也是家族对囡囡的疼宠,也是囡囡爱护兄长的表现,这等仁敬,该被夸赞,而不是被所谓说教,我希望徐公子日后别在多嘴多舌了。”
许砚南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清冷不可攀的,偌大的书院,只跟季从云交流多一些罢了,这还是在场其他同窗第一次听到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看来这次真的气狠了。
不过也是,要是自己家里的妹妹被这样无缘无故的批评,他们的表现不会比许砚南平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