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晓雅的孩子都一岁多了。
面对伢伢学语的外孙,跟前跑后的用那稚嫩的语言叫着姥爷的时候,晓雅父亲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晓雅父亲知道晓雅生孩子的事也是在晓雅生完孩子几个月后,从邻村支书儿子第二次来到家里时才得知的。
那天刚从地里回到屋里,他看见一清瘦白净,穿着干净的年轻人正和妻子在厅堂说话,看到他回来,那年轻人急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工具叫了声“叔,你回来了。”
晓雅父亲一眼认出年轻人了,原来是支书的儿子。
晓雅父亲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他担心女儿和自己的矛盾无法面对支书儿子的来到。
坐定后,支书儿子掏出一根烟递给晓雅父亲:“叔,你还认得我?”
“咋能认不出?咱一个镇上的人哩。”
“叔,我看你这几年还没啥变化,还是那么精神。”
说着支书儿子给晓雅父亲点燃了烟。
晓雅父亲吸了一口烟:“老了,还精神啥哩,和你们比不行了。”
“我看你精气神相当不错,身体蛮好。”
“也没啥大毛病,就是没有年轻时快活了。”
“叔的心态真好,老和年轻人看齐。”
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在笑的同时,晓雅父亲想明白支书儿子来的目的:“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前一段时间到民政局跑安置的事。”支书儿子说:“今天要这手续,明天要那手续,原本打算回来看你和姨,谁知道竟忙了手续了,现在基本办完了,今天专门来看看你和姨。”
晓雅父亲不好意思地说:“看啥呢,都好着哩。”
“这是做晚辈应该的。”
支书儿子的话让晓雅父亲觉得很舒服,真是个会说话的年轻人。
随后年轻人话入正题:“叔,听我姨说晓雅现在市里上班了,你这里有她详细地址没?”
晓雅父亲的担心还是发生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晓雅父亲也不敢说出他和晓雅的矛盾,但这个还算是未来女婿的年轻人今天的到来无疑是给晓雅父亲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晓雅父亲又抽了一口烟:“娃可能是太忙,估计还是在纺织厂那个地方。”
“哪家纺织厂,市里纺织厂还是比较多的。”支书儿子笑着问。
晓雅父亲停了一下,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支书儿子:“这是她上班后给家里写的信,你看看这上面的地址。”
支书儿子接过没有内容的空信封看了看:“噢,这就是市政府门前那条路一直朝西走的那个厂,我知道这里。”
支书儿子显得有些兴奋:“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这个信封拿上,可以不?”
晓雅父亲不假思索地说:“我就是给你留着哩,市里我不熟,你如果知道路就拿着去看看。”
“那就太谢谢叔了。”支书儿子一阵感谢。
“客气了,没有啥可谢的。”晓雅父亲口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虚,女儿和家里除了那次带那个男孩走后的这封信,几乎再没有和家里联系过。现在信封上的地址是否准确,他也不知道。
支书儿子却如获至宝,小心谨慎地把信封平平整整的装进自己左胸前的口袋里,满意地拍了拍胸口笑了笑。
晓雅父亲看到支书儿子的这个细节,他心里更是不安和担心,他知道这个信封对支书儿子意味着什么。
妻子把饭做好了,支书儿子也不客气,陪着晓雅父母聊着天吃着饭,一副乐融融的样子。
心中装事的晓雅父亲一直闷闷不乐,他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就趁吃饭的机会问起了支书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