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头前面一片空白,我心惊胆战,肯定是停在悬崖上了,这下完了,没法动了。
我努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左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当我把手放在右腿时,才发现自已的下身还在抖动着。
那次可真是把我吓死了。
到目前为止我觉着我这半生懂得生命脆弱的意义就是在那一次。
当我静下神,想着必须先下车时,才非常谨慎地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下了车。
地面因温度低早上结冰,我刚一落地,哧溜,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狗日的!啥屁地!”我一边骂着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我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车是啥情况?
当我看到车头时,暗自高兴起来了。
原来是雪太大了,车前面还有六七米的大块平地,只不过坐在车上看到被雪覆盖成一片白色,误判成停在悬崖上了。
这该不会是谁家碾麦用的场子吧?我乱猜着。
现在目前当下立即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
对,咋样把车摆正?把路腾开?
雪大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眼,用手挡在额头前看着车辆的朝向,真是横在了路中间。
该咋样能让车顺着路停就好了。
看到磕到树上的车厢,我突然想到了办法。
我拿出绳子,拴在车头的保险杠上,再依靠旁边的一棵大树当支点,使劲拉动绳,车不就滑过来了,因为我看到地面结冰,想着不用多少力就能把车拉顺。
年轻时候干的许许多多自以为是的事都是人生的门总历积累。
我将绳子搭在树上,然后用脚紧紧蹬住树干,双手紧紧握住绳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拉动着。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车上,随着我的拉动,车子开始缓缓地滑移。我身体微微后仰,与车子的运动方向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与重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每一次拉动,我都能感觉到绳子那头的力量,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传递给车子,让它朝着目标前进。我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辆车。汗水从我的额头滑落,但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车滑移到目的地。
累得满头大汗的我,看到直角变成钝角的车头方向,我给自己打着气:毛主席说人定胜天,看起来这话是有道理的。
歇息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准备再一次争取更大的胜利,把车摆正!
但这一次真的是失算了。
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那天我是咋样滑落下去的?
当我第二次采用同样的方诂拉的时候才发现,这次咋这么重,一点都拉不动?
我跑到车轮前,把堆在轮胎周围的雪用车上的菜刀弄到一边,再根据绳索将要移动的轨迹清理一下道上的集雪,又跑到树旁,两手抓起绳子,用脚蹬在树干上,使出吃奶的劲狠狠拉着。
我注意着车子,真在慢慢的动,我来精神了,再次用劲。
可能是用力过猛了,当我聚精会神地拉绳子时,突然绳子前方没有了任何阻力,我一下子向后仰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是咋回事吗?
听得入神的岳父忙问:“是不是摔倒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