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张纸条以一种平凡的方式落到像是dubledore这样的人的桌上时,它也许会被暂时忽视,却绝不会被遗忘。
家养小精灵为老校长送上枫糖松饼,牛奶和火腿三明治,桌子上的公文都被整齐挪放到一旁,老校长穿着长长的睡衣和带尖儿的睡帽,像是睡前偶尔的一个歇息时间,他左手拿起一块切成小份的三明治,右手拿起那张纸条:上面既不是魔法部传讯(当然了,魔法部传讯也没这么随便),也不是今日新闻,更不是哪位教授的晚间问候,只有一句从异国他乡而来的话。
“这里有个男孩。”
没有署名,也没说明‘这里’是哪里,但是仅仅是这么一句话,dubledore几乎都能在脑袋里模拟出那种口气——高傲的,烦躁的,没耐性的——
——不。他已不是那样的了。那时的他是——落魄——不,绝望——不——不甘——
但是不管怎样,被关进纽蒙迦德里的那个人已不是他几十年间都保持的模样。
将热热的甜牛奶端起来喝了一口,谨慎地收起这些杂乱的思绪,dubledore的想法逐渐偏向重心——从纸条的主人到纸条的内容——纸条上说,‘有个男孩’。这是什么意思?
首先排除的是魔咒。dubledore很清楚自己设下的禁锢,在那座塔,那个房间内都不可以使用魔力,一个需要隐晦破解的魔咒所要求的魔力和精细度不是一个普通巫师能轻易付出的,grdelwald在里头甚至无法用一个最简单的漂浮咒,更别提需要破解的魔咒。
那么这会是一个暗号吗?
不。
dubledore的蓝眼睛在‘boy’上停留了一会儿,无论是这张纸条的目的地(也就是他本人),还是别的什么,这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暗号,又或者它是,而当dubledore本人都不知道这代表的意义时,这个暗号的存在又有什么用处?
——这么说他只是在,他那里多了一个男孩而已。
dubledore凝视着纸条,大约一刻钟过后,他将纸条丢向壁炉,里面的火焰很快将纸条吞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点灰烬落在壁炉底部,同时他挥了挥魔杖,让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用魔杖在上面落下几行字:
“亲爱的安德烈,许久未与你联系,我……”
…………
“……”
harry本来正认真地读着年老室友给的那本晦涩难懂的书,但突然地,他就抬起头,迅速地将书本合好,并将自己写好的羊皮纸全部揽在怀里,起身到角落里去重新蹲着了。
grdelwald才用眼角瞥了这个男孩一眼,门外便传来男巫鞋子踏地的声响。这声音是很熟悉的,每天会响起三次的声音,因为守卫需要亲自送来食物和水。不过,也仅此而已,负责值守这里的巫师常年来只有一两个,这里仗着有着dubledore的强大禁锢,已渐渐沦为被遗忘的世界一角,每天的事物和秩序单调到乏味,男孩是这些年来仅有的新住客。
果然,不到五秒钟,守卫便将两人份的饮食和水送来,但这回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巫并没有打着哈欠放下就走,而是用一种疑惑和不耐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是让grdelwald觉得他可能瞎了的原因就在此,这间监牢并未封闭的太死,男孩虽然蹲在角落容易被忽视,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扫视下绝对能看到他。
但是守卫扫视了几分钟,最后露出一副纳闷的模样,用德语骂了几句,呼出口气急急地跺着脚走开了。
“你现在知道躲在那儿了。”等守卫走后,grdelwald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嗤笑,“我以为你无视他的存在。”
“事实上我不能。”男孩摸摸鼻子,仰头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我不能冒险。假如他带着‘寻找’的想法,我不能肯定他真的看不到我。”
这句话是很值得玩味的。
“你从哪里知道他有‘寻找’的意志?”老人依旧坐在窗边,既没有动那些食物一口,也没有多看男孩一下,只是冷冰冰地问,“他上次像个瞎子一样对你熟视无睹。”
“我有我的秘密。”harry说,“我有我的办法——但是这个方法很有限。”他有保留地说。
毕竟他不确定,grdelwald能不能允许一个可以窥视别人脑子的人继续当‘室友’,harry一点都不想试探前任黑魔王的心胸是否宽广,对于一个拥有秘密的人来说,他这种读心者也许是最不受欢迎的人。
“又一个天生的摄魂取念?”grdelwald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问,“你十二岁,还是十三岁?”
‘又一个’这个说法很值得推敲。harry想。
他老实地说:“我来这儿之前,才满十三岁没几天。”说完,他又问,“什么叫‘天生的摄魂取念’?”
“字面意思。”grdelwald慢慢地说,声音沙哑。他的口气既像是思考,又像是否认,harry从中感受到了估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