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harry硬着头皮,和dra一起,两个人气喘吁吁停下来时,他得使劲儿才能顶住dra的重量,才能顶住他‘亲爱的ci姐夫’那古怪的目光。他一脸关怀,小声叮嘱dra喘气,就好像他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奇怪似的。
没错,朋友家的母亲生孩子,自己跟着一起来其实挺奇怪,不管是表姐还是阿姨,或者是教父的姐妹,在她们不缺家人的时候,harry等待她们生产总是不太合礼节的,他也不太清楚这对于古老的英国贵族巫师家庭来说是否太过无礼。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能让一个双脚发软的dra一个人往这边来吗?在他父亲并不算温柔体贴型父亲的时候——毕竟不是每个父亲都像charles那样把威严放到最后,把爱放在最前的——我不能。harry坚定地思考完这一套理由。
“午安,ci叔叔。”虽然不是时候,harry还是把问候做到了位。ci的眼睛在他那张几乎写着真诚的脸上勉强扫了一眼,随后便敷衍地点了点头,一个字也不曾说。
他看上去倒是想发表一点意见,但是他可怕他后头正疯狂踱步的妻弟了,谁知道这个阿兹卡班呆久了的疯子会不会跳起来暴揍他,又或者这男孩身后的势力会对他有所不满……他便硬是把他想要对男孩吐出的,那些忍不住萌发的恶言都咽了下去。
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儿子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脾气也越来越难以捉摸,都是拜‘那个男孩’所赐。当一个贵族家庭中,做父亲的难以掌控他的儿子,就算是ci这种对儿子边教训边溺爱的父亲也会感到极度的不满。年轻人的思想都是不知名的种子,当你不能掌控它的产地,空气,阳光与水,就很难让它开出你想要的花,或者结出一份中意的果实。
但是当有人逼迫,或者现实逼迫他放手……ci拉开了自己长袍的领口,暂时把这个头疼的问题抛在一边,紧张地盯着产房的门口。那儿悬着一盏小灯,灯里没有火,倒是有一尊小小的铜造的女巫抱着婴儿洗礼的塑像,假如这里面燃起了火,女巫和婴儿活动起来唱起了歌,才代表这个神圣的生产过程已经结束了。
siribck在他姐夫后头疯狂踱步。请注意这个词,疯狂。当harry一边觉得眼花一边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以三秒一个来回疯狂地踱步,他一句话没说,但是那张脸和dra可真像舅舅和外甥:紧绷的面容上连嘴唇都绷得死紧,汗水悄无声息地流下。
harry无语地看着dra还在一头往前冲,不得不拉住了他的胳膊,没错,就是刚才pansy抱住的那条胳膊,然后拽住了他,不然他准得和siri撞上。
“噢,噢,你们来了,很好,”siri看到两个男孩就停止了踱步,一手臂一个揽了过来,harry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滚烫的成年男性的吐息重重地打在头顶和脖子上,而那只搭在肩膀上的大手也满是冷汗,“过来这边,没什么事情,她会没事的,我们请了最好的治疗师,用的魔药也是最好的。”
dra紧张地不得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当然知道——她绝对会没事的。”
harry嘴角一抽,往左边看看,再抬头看看,觉得这两个人最好看看自己的表情再说话。
“生育很不容易,”很出乎harry意料的事情是,siri可能是出于紧张,开始源源不断地说起旧事,还以一个不是很细心的男人的角度,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那几乎是一种尊崇的态度了,这男人揉着两个男孩的脑袋顶,揉个不停,仿佛摸摸看两个健康的男孩,就能保证里面也能平安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一样,“narcissa身体不是很健康,”siri砸吧嘴,回忆了一下,“没错,她当时瘦的只剩个肚子,反复吃东西也吃不进,我听说dra是早产;lily身体比较健康,但是第一次生孩子她也紧张,jas挨了不少掐,但是harry刚出生时就健康极了,胳膊肥的像只小鸡腿。”
ci斜着眼睛去看这个不正经的妻弟,忍了又忍才忍下把人赶出去的冲动——他妻子很在乎这个弟弟,他妻子在生孩子,当一个贵族夫人生产时,有她的家人陪伴,这样才更体面,对产妇来说也更具有安抚性,所以,有什么不能以后再说呢?
一个贵族需要学会忍耐,一个alfoy更要学会忍耐。
dra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门口。他情不自禁地说:“我妈妈已经不是生育的最佳年龄了……”
“ron的妈妈生了六个孩子,现在听说依旧能把双胞胎打趴,”harry试图安慰他,“这说明巫师界的医疗是很有保障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dra狠狠瞪了一眼。
“我妈妈怎么能跟红头发家的比!”他低吼道,“他们一家人生存能力比谁都强,他们就是另类!而我妈妈只在买东西时富有体力!”
“不是,难道你觉得你弟弟妹妹还没她买的东西重要吗?”harry哭笑不得,虽然自然生产确实很费力,但是不是还有剖腹产吗……想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等下,巫师界有剖腹产吗?应该有吧?
他瞅了眼脸色不善的ci,想了想,觉得作为不请自来的人,暂时把这个可能失礼的问题咽下去可能才是好的选择。
harry只好握住dra的手,一只手攥紧,一只手抚摸dra的手背,像安抚警惕的母猫一样安抚他,并也抱着略微的紧张和对英国巫师界妇产科魔法的探知心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我的父母当时也是这样的吗?他心里忍不住升起这样的念头,这么想了一会儿,他再转头的时候,发现dra紧张地快把嘴唇给咬破了,拳头攥得越来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harry不由得觉得奇怪,要知道,生育孩子在现代已经不是一件十分危险,十不存七的事情了,dra为什么紧张成这样?
难道说,之前在开罗的那场战争,让dra有了十分不妙的心理阴影?
还是说,是我还不太懂巫师界的情况?harry暗暗想道。
…………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没有男人们想的那么可怕,也没有男孩们想的那么——神秘。
不过是三个小时,那盏吊在门口的灯便变得灼热,闪亮了起来,里面燃气的金灿灿的光照的整片墙壁都亮了,里面的女巫唱着歌将婴儿从洗礼的水里抱出来,歌声如摇篮曲般柔和悦耳,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隔音效果就荡然无存,婴儿的哭声把在场四位男性中的三位都哭得几乎站不住,他们全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心情也直线上升。这个时候,就算让黑魔王站在他们面前,估计在他们眼里都会有几分美好。
剩下一位男性,也就是harry,则蹭的一下半站了起来,看上去很有点想往里面瞅瞅,但是他克制住了,等ci上前询问,siri也差点冲进去时,才和dra一起往前挪了几步,侧着脑袋听大人们说话。
“我的妻子怎么样?孩子怎么样?”ci关切地问,紧张令他刚刚浑身僵硬,挺直地像一块钢板,他此刻才舒缓下来,恢复了几分平时的从容。
“alfoy夫人平安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作为治疗师之一的女巫微笑着出来站在门口,对ci说,“个头有点小,体重比较有点轻,alfoy先生,但是我向您保证他绝对是个健康的小巫师。alfoy夫人可能需要多修养一些时间,但是绝没有什么大问题。”
婴儿刚出生时无法得知是巫师还是哑炮,再尊贵的家庭也会担心家里出一个哑炮,因此,虽然知道世界上没有测试‘是否是巫师’的魔法,但是这句话还是很好地取悦了ci。不管怎么说,对于人丁单薄的家族来说,再有一个健康的孩子是很好的事情。
他露出一个比起平常来说十分明显的微笑,放松之后,他连抓着那只并冲着这位治疗师点点头:“那么,劳驾,我想进去探望我的妻子和儿子。”
他在这么说的时候,dra早就拉着harry窜了进去,看得ci瞪着眼睛说不出话,觉得dra这样的急迫模样丢脸极了,但是他哪知道,dra从开罗回来后就变成了一个机会主义者呢?
实践的教训教会了dra一个习惯——当你想做什么,最好得快点去做。
因此他趁着治疗师和ci说话,一溜烟就从空隙中溜进去了,搞得还被他攥着的harry差点跟着飘了起来。两个男孩一起蹑手蹑脚地窜进去,倒是没有引来圣芒戈的治疗师们过多的责怪,现在毕竟不是医疗水准低下的十六世纪,男孩们进来时连血都没看见。既然产妇的精神也还不错,男孩们就被准许到narcissa的床前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