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个子缩水了……唔。”啊,不好,把心里的失礼问题问出口了。harry捂住嘴,有点尴尬地看着felton。
felton弹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不计较他的失利问题。他往后一坐,一张双人沙发正好出现在他身后,这摆在服装店的柜台前未免有点占位子,但是他安之若素。
“我穿着的是什么?”他这么问,harry注意到他左手的大拇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右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黑曜石与金色的底托和黑色的校服长袍倒是十分相配,“如果你知道答案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坐。”
他说的简单,harry也坐的十分干脆。
“所以说这是您年轻时的样子?”学生诚挚地向老师发问。
“不算是。”harry偷偷侧着脸去看,发现felton的脸果然如无数人所想,面无表情这个词仿佛写在了上面。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颜色很淡,像海水里坠入了一拇指大小的蓝色宝石,映出的颜色又薄又浅,连瞳孔都比普通人要浅,仿佛打印时彩墨不足,而他除开一头长长的白发,居然连眼睫都是雪白的,这令这双眼睛有了更多不真实感。
harry也不知道这算不算felton的个人特色,或者某种他所不知道的巫师的种族特色,但是这样一双眼睛在他看来也是很稀奇的。
“你现在快死了,你知道吗。”felton一个停顿都没有打,平静地说,“但是你不会死。”
这似乎是在表达harry处于重伤之中的意思。harry通过felton的话回忆起了一些东西,就像入梦一样,他的记忆十分浅薄,之前发生了什么浑然不知,现在却涌出了一点点的意识。
噢,我伤的很重。他模模糊糊地记起这一点。
他用一只手揉着harry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后者此刻被这举动吓得有点傻,只能愣愣地被他揉成鸟窝头。
很冰。harry想。
但是那动作又很温柔,除了揉乱头发以外,完全不会将人弄得头晕脑胀。
“potter家总是有一头全学院最乱最顽固的头发,”felton的声音轻了下来,“真不敢想象你甚至有个祖先是做美发相关药剂获得了巨额利润……让我想想,似乎是你的曾祖父?还是祖父?”
他把手撤下来,不等harry有所反应,就自顾自开始了他要说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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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里是生与死的间境。”他说话的声音平稳的像在说睡前故事,“走出这家店的门,走出这条街,你就再也没办法从现世睁开眼睛了——因为你的灵魂已经去向了别处。”
harry张开嘴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本着迷路基本法就逃过了一劫:“……额,但是,这里是……”
“这里一般只有死去的人才会在这里,而看到的景色恐怕都不一样,却是统一的纯白色,”felton说,“据一个从这里回去的人的说法,他看到的是国王十字车站,而死去的老师则陪在他身边,为他答疑解惑后送他回到现世。”
harry本想说难道您也要这么做吗,在意识到其中的意思后闭上了嘴。他沉默地坐在他这位老师的身边,脸上的轻松一点点地消失。
“您也要在这里把我送回现世吗?”他说,“我回到现世还能见到您吗?”
“我曾来过这里一次。”felton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口说起自己以前的经历,“那时候我很年轻,没有活下去的,觉得自己胆小又懦弱,没有人依靠就没办法自己过下去,天天在亲戚留下的遗产里一个人过日子,天天做着本不该属于我——也许也是活该属于我的噩梦。”
那一定很寂寞。harry想。
“后来我开始研究起魔法,有一次动静大过了头,来到了这里,同样也是摩金夫人。”felton将那枚黑曜石戒指褪下来,在手心里把玩,“我本来要走出这条街的,却在魔药材料专卖店的门口见到了我的教父,他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把我踹回了这里,他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如实说了,他却觉得我是个怪胎,因为所有人来到生与死的间境,都会看到他心里被视作的地方,而他作为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古怪,看到的是这里。”
“但是我知道这是为什么,”felton说,“我和一个人最开始就在这里认识的……你不要笑。”
harry简直无辜极了,指着自己十分茫然。他发誓他真的没有笑,为什么felton会觉得他笑了?
felton看到他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叹了口气,顺手又揉了一把男孩的脑袋,感受那温暖又毛蓬蓬的触感,这才继续叙说。
“我跟我教父说了实话,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一个疯子。”他说,“因为据我的描述,我和那个人连过节写封信做交流都欠奉,我们读书时还关系差到全校皆知。”
“但是我觉得这地方很对。”他说,“如果一开始就做出了正确的举措,后面的错误就都不复存在,这才是该存在的意义。”
“但是很可惜,人生并不是摇骰子,随便耍赖就能重来一次。”felton握着魔杖轻轻在面前点了点,一张纯白色的桌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就在harry被它四角上所雕饰的人鱼所吸引时,一壶热茶也从无到有,两盘散发着浓郁酒香和热气的巧克力蛋糕也落在了桌子上,鲜花自己在瓶里唱着轻松的曲子,一时间这里简直就像是个茶会,茶杯像是《美女与野兽》里的茶杯男孩,自己将杯沿送到了harry的嘴边。
felton从杖尖抖落出一些黄金般的碎屑,落在那两盘巧克力蛋糕上,然后把它们全部推给harry。
“也许很苦,也许很甜,”felton说,“本来打算一块给你,一块给draalfoy,现在都给你。你喜欢苦的还是甜的?”
“dra会在这里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你喜欢苦的还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