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来论证我所说的话,因为这只是我在生活这篇杂记中的观察总结。先生你在她面前的表现,竟如同一个身陷爱情的懵懂少年。
许思远在继续说下去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认为你在危险和刺激中生活了太长时间,所以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依赖她喜欢她。
紧接着,书房里因沉默而一片寂静。
安岸不解,非常不解。
许思远见他为此陷入沉思,便急忙道但是,你对她的感觉只是一时的,是一种大脑受到威胁后产生的病态心理。
你有没有发现我需要她哄着才能安睡?
这我不知道。许思远惊讶的张了张嘴,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这说明你观察得不够仔细呢,继续努力。
许思远从他的语气中读不出任何信息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先生,我是认真的。
给我证据,否则我也将把你所说的话视为调侃。安岸的声调平缓得令人生疑。
许思远难免觉得过分。他分明说过自己写的是生活杂记,他却依然用写论文的要求来为难他。
他用一种沉闷的声音说道你没有想过要逃跑,这已然是一种依恋行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
难道先生早已有具体计划?
还在想。
安岸无需深思便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认真的想过逃脱计划。
难道他真的喜欢她?不可能他越细想越否认,在这种种情绪中动摇着,脸渐渐阴沉起来。
旁观者清,许思远认为自己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他分明就是喜欢人家,否则他才不会乖乖任人摆布!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坦然承认。但为了不影响安氏集团,我建议你将就着把她当情妇养。许思远以为他的感情不会持久,最好不要许下承诺,尤其是婚姻。
如果我确实喜欢她,绝对不会这么处理。
先生,你冷静一点,不要再任意妄为了。且不说你的喜欢,时效总是不长。他可忘不了他把自己的小姨妈娶回家后,仅短短几个月又不理不睬了。
许思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些逾越。
安岸语气间极力表现出平淡你觉得我喜欢她,是就你早前所认识的我为基础做的总结,还是对现在的我做的总结?
难道先生认为早前的你不是你吗?许思远叹气你要知道,极力的否认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安岸面孔清冷起来,真的不明白自己算不算是喜欢她。
他的眼神里隐约表现出一种爱而不明的样子,令许思远生出一丝希望也许你的症状还处在前期阶段,只要离开她就会慢慢消失。
安岸决定相信他这番话,毕竟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就不算存在。
你已经有了逃脱计划是吗?
他说这么多,总归是担心他有了感情,无法离开她罢。
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许思远就等着他问似的,随即从袖口抽出一条细长的铁丝。这是他昨天做垃圾分类时,从吐司袋上取出的卷边封口条。
这需要先生全力配合。然后,他凑在安岸耳边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
我知道了。说完,安岸再次拿起书翻开来。
从交谈至终,许思远都不曾忽略他脸上的表情,也实在佩服他神色的安定和声音的稳健,似乎就算面对最可怕的危险,也不会使他的心脏跳得快一拍。
而这种种表现也使许思远多了一分肯定,他对她的感情,只是一时的病症。
叶未言回来的时候两人都很安静的在看书,只是不可忽略的,安岸手里的书,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