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许香禾还笃定萧容庆不喜欢舒云羽,这会子她又开始怀疑了。
这般猜忌旁人的感觉真的很痛苦,可谁让她喜欢萧容庆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容易患得患失,根本无法控制。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但听锦岚惆怅哀叹,“这可怎么办?我不想见到那位三王子,他该不该不会又要提婚事吧?到时我又该如何?”
敛下纷乱的思绪,许香禾温声劝道:“既然萧大哥让你去,那你就去一趟,做做样子,稍坐会子,而后再说身子不适,借口离开。”
“三王子若真有意联姻,他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锦岚只去一刻钟,他也会接机提婚事。”云羽兀自思量着,
“他才见你一面就说要娶你,能有什么感情?要么为利益,要么见色起意,不如想办法毁了他在乎的东西,兴许他就会放弃这个念头。”
许香禾一脸疑惑,“锦岚生得漂亮,娇俏动人,这应该就是三王子喜欢她的原因,这该怎么毁?总不能让锦岚毁容吧?得不偿失呀!”
“真毁容倒不至于,不过我们可以从中做手脚。”云羽压低了声,对她们道出自己的想法。
这只是她的提议,至于该怎么做,要不要按照这个计划行事,那就看锦岚的意思了。
默默听罢她的计划,锦岚眼前一亮,忽觉有谱,“这个法子的确可行,不过该如何实施,我还得仔细斟酌,多谢你为我出主意,你可真是机灵!”
云羽摆手轻笑,“我这是馊主意,你可别夸我,太缺德了!”
“只要能解决问题,便是好主意。”
梁越恒的事令锦岚很伤心,但她心知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至少得把三王子的问题给解决了,她才有功夫解决自己的问题。
一旦联姻,她可真就无路可退了!
有此事打岔,锦岚也就不在伤春悲秋,她打算依照云羽的提议去坐,争取让三王子自主放弃这段婚事,那她就不必再跟赵明奕定亲了。
虽说赵明奕对她很维护,可皇叔一直在拦阻,锦岚也不确定赵明奕是别有目的,还是真心相待?且她对赵明奕并没有男女之情,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与他假定亲。
一如皇叔所言,定亲容易,等到她真想退婚的时候,大约就会困难重重,是以她更希望自己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求助于旁人。
锦岚出去游玩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萧容庆都一清二楚,但方才见到锦岚之时,他并没有询问,因为他知道,有些道理跟锦岚讲不通,他必须私下处理。
眼下锦岚正在赌气,她不可能再主动找梁越恒,那就只能由萧容庆出面。
这日下朝之后,萧容庆宣了几位臣子到雍和宫商议政事,商议完毕之后,众臣告退,萧容庆将梁越恒单独留了下来。
梁越恒不禁在想,如果是政事,睿王没必要单独留人,刻意避开众人,大抵是为了私事吧?
萧容庆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你与那位李姑娘是怎么回事?”
萧容庆没有直呼名讳,但梁越恒心知肚明,他指的是李曼茹。
稍顿片刻,梁越恒才道:“李姑娘的一位表妹嫁给我堂兄做妾,那日在街市上,几人正好遇见,打了声招呼,便同行了一段路。”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本王在问什么!你与李姑娘是否有私情?”
萧容庆这话问得十分直白,他只要一句实话,然而梁越恒却有所迟疑,因为他心知肚明,睿王之所以问这些私事,定是与锦岚有关,他若说他跟李曼茹没什么,指不定睿王就会插手赐婚。
心下犹豫的梁越恒模棱两可地道:“先帝才驾崩,眼下正是国丧之期,下官一心一心报效家国,无心考虑儿女私情。”
“既然不做考虑,你又为何维护李姑娘,质问锦岚,当众博驳她的颜面?”
睿王居然连这些事都晓得,难不成是锦岚找睿王告状,所以睿王才来训责他?
“下官没有维护任何人,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讲道理。李姑娘看中了那个面具,且她们又是表姐妹,锦岚没必要把事做得那么绝。”
萧容庆挑眉反问,“你的意思是,锦岚不通情理,娇纵蛮横?”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长公主自然通晓事理,只不过那天不晓得是谁惹怒了她,她可能心情不好,做起事来才会那般极端。”
“谁惹了她,你不清楚?你还好意思问?若非你与李姑娘同行,她又岂会闹别扭?她的心意你应当清楚,无需在本王面前刻意隐瞒。
现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安南三王子意欲求娶锦岚,一旦联姻,锦岚便得离开大启,而她中意之人是你,若你二人有婚约,本王便可以此为借口,拒绝三王子的求亲,锦岚也就无需远嫁。”
听到此处,梁越恒越发笃定,定是锦岚说服不了他,这才搬出睿王,用权势逼他就范,梁越恒拱手申明,
“能得长公主青睐,是下官的荣幸,但朝中的规矩,下官不得不顾及。驸马不可做武将,偏偏下官最大的心愿便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下官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就放弃做武将的梦想,还请殿下见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驸马不可做武将的规矩不是不能变。待忙完这段时日,本王可以找个机会,将这个机会规矩改掉。你即可做驸马,也不耽误上阵杀敌。”
梁越恒不禁在想,睿王怕不是在哄他吧?“这规矩由来已久,还能更改?”
听他这话音,似乎在质疑萧容庆在朝中的地位,萧容庆眸眼微眯,声调渐扬,
“怎的?你认为本王没有这个能力?区区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本王还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