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高帽子,萧淮南可不敢戴,“皇叔言重了,云羽已经怀了先帝的孩子,只要孩子顺利诞生,便可继承先帝的皇位,与我何干?”
“即便孩子出生,可他年岁尚小,无法处理政务,更不能坐稳龙椅,需要王公大臣辅佐,而你便是最佳人选!”
萧容庆一副十分器重他的模样,萧淮南略一深思,便听懂了弦外之音,萧容庆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提醒他,他只配辅佐君王,不配觊觎皇位吧?
“那也该由皇叔您来辅佐,我就不掺和了。”
“你也是皇室子弟,理当肩负起大启的江山社稷。先帝的血脉才是正统,如若有人心怀不轨,试图推翻正统夺取皇位。你身为先帝的弟弟,是不是应该帮他守护江山?”
迎上萧容庆那试探的眼神,萧淮南只觉他的这番言辞十分虚假,但碍于人情世故,一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我自然会帮忙,却不知皇叔所说的,意图夺取皇位之人,究竟是谁?”
萧容庆并未明言,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才慢悠悠地道:“那日舒云羽在永佑殿,被人用珠子暗中谋害,险些摔倒,此事你可有听闻?”
他突然提及那桩事,是想暗示什么?萧淮南猜不透他的心思,只随口应道:“略有耳闻,皇叔查出真凶了?”
“本王派人审问了当日在永佑殿当值的宫人,最终发现剪断那串珠子的是她的婢女,据那婢女所说,驸马去陪时,偶尔会瞄她几眼,便醋意大发,认为她勾引驸马,打了她几耳光,她心怀怨恨,便剪了的手串坠子,试图嫁祸。”道罢之后,萧容庆抬眉望向萧淮南,
“你觉得这个宫女的话可信吗?”
萧淮南随口点评着,“心怀怨恨,继而嫁祸,倒也合乎情理。”
这个理由表面上听起来倒是合理,但却经不起仔细推敲,“若要报复嫁祸,她有无数种方式,为何偏要谋害舒云羽?偏偏舒云羽还怀着龙嗣,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萧淮南眸光微凝,“皇叔的意思是,这是主仆二人联合做戏?在为自个儿开脱,所以才拿宫女做挡箭牌?”
“有嫌疑,但也有可能是第三个人,指使那名宫女嫁祸,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萧容庆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萧淮南试探着追问,“第三个人?是谁?”
“舒云羽的孩子若是没了,朝局将会如何?皇位由谁来继承?”
这个话头太过敏感,萧淮南总觉得萧容庆在给他挖坑,是以他每答一句都得斟酌半晌,“那自然是优先从先帝的兄弟中择选。”
萧容庆紧盯着他,幽幽开口,“你也是先帝的兄弟。”
萧淮南怔了一瞬,懒散一笑,“皇叔说笑了,我不过是个闲散宗室,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心思争权夺势,我只想读书作画,做个逍遥王爷。”
“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在皇宫,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也不例外。”
萧容庆打量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难不成萧容庆已经知道了太后和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