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昪的别院内,
“你们要什么,知道老子是谁吗?”汤昪在院子里对着锦衣卫们喊道。
一个锦衣卫的小旗上前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汤少爷,您给自己留点体面,别丢了他信国公老人家的脸。”
小旗看了一眼被打晕在地上一个锦衣卫说道:“您现在悄悄跟我们走,我们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不然光是殴打锦衣卫这一条罪名,您也扛不住。”
汤昪听后,心中虽有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他瞪大眼睛,指着小旗骂道:“你们这些狗腿子,敢威胁我?我爷爷可是信国公!”然而,小旗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信国公又怎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汤昪见状,内心开始崩溃,只见他对着一个小厮喊道:“快去信国公府找我爷爷。”
小旗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这个小厮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汤少爷,您还没闹够吗?今天您整个院子里别说他了,就是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汤昪破防了开始喊道:“这贩卖私盐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魏国公家的!还有…”
小旗直接打断道:“您要是不想死,就少说两句吧,再说下去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汤昪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小旗见状说道:“来啊,带走。”
三四个锦衣卫上前就要绑汤昪,汤昪开始乱喊乱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她妈的放开我……”
小旗摇了摇头说道:“太吵了,给汤少爷的嘴请上。”然后将一团绒布塞进了汤昪的嘴里。
“带走带走,一会儿还要去接徐家少爷呢。”然后汤昪就被扔上了马车。
“小旗,那徐家少爷那边咱们还用去吗?”一个锦衣卫上前问道。
小旗想了想说道:“不必了,那边儿咱们头儿亲自带队,没事的。”
此刻,徐景昌院子外站着两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队伍,毛骧亲自率领其中一队前来。毕竟刚刚何广义才唱罢一场好戏,如果现在露面实在不妥。
毛骧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处于癫狂状态下的徐景昌,突然间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对于这种场景,他毛骧可是见得多了去了。
接着,他带着戏谑的口吻对徐景昌说:“徐少爷啊,您就别再继续装傻充愣了,还是乖乖起身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徐景昌急忙追问:“要我去哪里?”
“徐少爷,自然是前往北镇抚司咯,难不成还能把您请到信国公府上做客吗?来人呐,给徐少爷一个体面点儿的待遇。”毛骧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向手下下达命令。
在他眼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因为类似徐景昌这般的富家子弟耍无赖、撒泼打滚的情形,他已经目睹过太多次了。
徐景昌被锦衣卫拖进了马车。一路上,他不停地挣扎,但无奈双手被缚,口中也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马车最终停在了北镇抚司。徐景昌被粗鲁地推下了车,带进了一间审讯室。室内昏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毛骧端坐在桌前,眼神冷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徐景昌。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风吹过冰面:"徐少爷,事已至此,大家就不必再兜圈子了。你只需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到底与汤昪一同贩卖了多少次私盐。只要你如实招来,或许我能网开一面,让你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听到这话,徐景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发疯似地大吼起来:"毛骧!你立刻去把我爹和我大伯找来!要是让我大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毛骧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他嘲讽地说道:"徐少爷,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身为锦衣卫,可是皇家的鹰犬,又岂会被你那所谓的大伯魏国公所恐吓?识相的话,你还是乖乖坦白从宽吧,免得我们对你动用一些不必要的手段。"
相较于徐景昌的激动反应,另一边接受审讯的汤昪却显得异常镇定。审问他的人,正是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大理寺卿——暴昭。
暴昭情绪激昂地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物品都险些跳起来,他瞪大眼睛盯着汤昪,厉声喝道:“汤昪!此刻速速将你与徐景昌共同贩卖私盐的数量以及牵涉其中的官员名单如实禀报于本官,若敢有半句虚言,本官定叫你尝尝这皮肉受苦的滋味!”
汤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挺直身子,毫不畏惧地迎上暴昭凌厉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暴大人,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诚然,我的确涉足私盐买卖,但此事绝非仅限于我与徐景昌二人。”
暴昭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放松了紧绷的神情,悠然自得地看着汤昪,轻声说道:“如此甚好,既然你已知错认罪,那就不妨将其他同谋一并告知本官吧。”
汤昪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还有那曹国公李景隆和锦衣卫副指挥使何广义!他们也是同谋!”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
暴昭听后,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冷冷地对汤昪说:“汤昪啊汤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执迷不悟。也罢,如果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本官立刻派人将那曹国公李景隆与何广义捉拿归案。”
汤昪见状,急忙叩头如捣蒜,惶恐不安地说道:“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谴,举家灭门!”
此刻,汤昪心知肚明自己已是死罪难免,但内心深处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通过检举揭发他人来换取一线生机,说不定还能立下功劳,免除一死。
暴昭笑着走出了门,迎面撞上了在门溜达的何广义,何广义连忙问道:“暴大人,怎么样?这小子招了吗?”
暴昭笑着说道:“何副指挥使啊,你和曹国公这出戏是唱的真好啊,这汤昪现在死到临头了,还在攀扯你俩。”
何广义也笑着说道:“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谁陪着他两个人唱戏呢。”
暴昭笑着问道:“哎,曹国公呢,本官还找他有事呢?”
何广义摇了摇头说道:“刚才他小舅子把他叫进宫了,说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