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攸宁,他犹如被下了咒一般,往日能顷刻间吐出的华美文章诗句就像被封住了一样,磕磕绊绊了好半晌才念完,念完后脖子都红了。
攸宁瞧他紧张的模样,也不难为他,径直将却诗扇拿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精心妆点过的面容妍丽多姿,那眼波似含着春水,只是简单朝他一笑,便让他呼吸一滞。
动情地于攸宁眉心落下一吻,少年眸中似有万千星河荡漾,而居于其上的,便是面前那脸色薄红的少女。
攸宁被这么突然偷袭了一下,正想啐他一句,就看见赵徴闷声不响地去了四方桌上,倒了两盏酒,复回到了她跟前……
杯盏施金嵌玉,被赵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愈发显得富丽。
将其中一杯递于她,少年眉眼沉沉,意图再明显不过。
“合卺酒,怎能用来写那糟心的东西……”
赵徴低低的柔语也唤起了攸宁的回忆。
当时,她在屋中一时找不到水,便用了桌上的合卺酒研墨,写下了那一纸契约。
“你竟还记得?”
攸宁没有抗拒赵徴的动作,与他手臂交缠在一起,共同饮下了合卺酒。
酒液分明是凉的,但下了肚后,却带起火一般的灼烧感,让人肢体发热。
攸宁打趣了一句,将杯盏顺势放在了床边。
“自然,那夜你与我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赵徴敛目,低柔的话语中含着铮铮情意。
他剪下自己一缕发,握于手中,再剪下攸宁的一缕,将两股发打成一个看起来松松垮垮的结,如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他随身佩戴的锦囊中,高悬与于纱帐中。
那个位置很是巧妙,只要两人一躺下,便可看见垂挂在帐顶的小小锦囊……
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攸宁晃了晃脑袋,赵徴见了,细心帮她将头冠取下。
“我们去签婚书吧……”
“什么?”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攸宁反问道。
婚书这东西怎么在他手里?
不明所以地被赵徴牵到了书案前,赫然看见了一张红笺,红笺上是赵徴清逸脱俗的一手好字。
“若是没有异议,便签下吧……”
少年清咳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攸宁满心好奇地拿起那所谓的婚书,逐字看了起来,神色瞬间精彩了起来……
只见红笺上写着: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