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蛰伏在外侧,像一只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野兽,那双黑黝黝的眸子散发着幽光。
终于,那安静了半天的人儿有了动静……
她先是蹬掉了身上盖着的薄衾,然后开始胡乱扯着自己身上的中衣,嘴里还念叨着热。
由于是酒醉,攸宁毫无章法,只粗粗将中衣扯了个半,没有完全褪下,但也露出了莹润的双肩和胸前那鹅黄色的小衣,那片耀目的白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他眼前,时刻刺激着赵徴那纯白无瑕的认知……
纱帐内,隐隐有急促的呼吸声,可惜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了。
赵徴颤着的手抬起,似乎是想为对方穿上那中衣,可手还未触到那片雪腻,就瞧见少女幽幽转醒,半眯着眸子坐了起来,幽幽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赵徴不知攸宁要做什么,只愣愣地看着,眼神忽闪。
圣人言:非礼勿视。
但面前人是他的妻子,看一看应当不碍事。
但谁能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更刺激他的心神了。
赵徴亲眼目睹着,攸宁三两下除掉自己半褪的中衣,甚至她还要去扯自己身上唯一的那件小衣……
要命了!
赵徴一手按住了攸宁的手,只觉得鼻腔一热,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坠落而下。
竹席上,几滴零落的血珠浸在上面,殷红与青翠相映,异常醒目。
“你流血了?”
意识混沌的攸宁只有最简单的思维,看见那几滴血珠子,她面上浮现出了最寻常不过的担忧,环顾四周,最终摸起了孤零零躺在一边的雪白中衣,要给他止血……
她神色庄重,面上也没有一丝杂欲,与她此刻一身香艳靡丽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自己来便好!”
心跳如鼓,赵徴心潮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强压着自己不去看她。
夺过那雪白的缎子,赵徴仰着头,将之放在了鼻下,欲堵住那从鼻腔中流出的滴滴答答的血珠子,然而淡淡的幽香袭来,赵徴才想起手中物是少女贴身之物,心火复起,慌乱之下连忙将手中之物丢开。
仰着头,希望以此来抑制。
好在只是心火乍起,少年人身子强健,那血很快便被止住了,只是人依然很是狼狈。
赵徴突然为今日所动的小心思而感到后悔,毕竟这太让他失控了。
肌骨清莹的少女仍旧坐在那,神色忡忡地望着他。
赵徴心中觉得有些奇异,醉酒后的攸宁怕是都不认得他,却还知道为他担忧,真是难以言明的感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