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赵徴这个顾忌,攸宁那日饮了不少酒,醉得晕晕乎乎地,只记得是燕翎月与韩沁心转头送她回去的,其余的便没了印象。
好在她现在独占一个屋子,就算真说了梦话发了酒疯也没人被波及,所以攸宁才敢这般放开性子。
而距离薛陆婚宴,已过去了半月光阴,攸宁闲了这么些日子,骨头都开始长草了。
去西郊跑跑马也是个乐子,攸宁打定了主意,眼看就要去下帖。
但叶婆子的到来再次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叶婆子是婆母的人,她来这里,定是婆母有重要的事寻她。
果不其然,叶婆子一张口,便是婆母唤她过去,说有事商量。
一听这话,攸宁自然将下帖的事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郑氏是个和善清静的婆母,除非有要事,如若不然不会来扰她。
许婆婆看着自家姑娘一身薄衣纱裙,怕夜风冷着她,拿了个披风与她披上,月娥在前面掌着灯,攸宁踏着月色往松鹤堂去。
公爹此刻在书房,所以屋内就郑氏一人,她近来身子不爽利,听叶婆子说是旧疾犯了,这几日头疼的厉害,又赶上前日染上了风寒,一直卧于床上。
见攸宁进来,连忙招了招手。
攸宁本想坐近些,但郑氏怕过了病气给她,便让丫头给她安排的远些。
“婆母今日身子如何?”
起初郑氏刚病时,攸宁作为唯一一个没有生产,也没有身子的儿媳,自然第一个站出来侍候婆母,但还没半日,郑氏就推拒了她的好意,说有一大堆婆子丫头伺候,用不住劳累她,让她回自己院里歇息。
面对婆母的坚持,攸宁也不钻那个牛角尖,再次感叹了一下遇上了个省心的婆母。
如今,婆母大晚上又唤了她来,攸宁很是好奇。
“较前几日好些了,但还是有些乏力,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如你们年轻人,怕是还要养一阵。”
郑氏咳嗽了几声,慢悠悠道。
“无碍,婆母安心养着便好,总会大好的。”
攸宁笑吟吟地接话,神情恬淡。
郑氏看着她,只觉这个儿媳愈发合她的眼缘,只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不能俘获人家的芳心,只得她这个老母亲出把力……
“是这样,我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郑氏顿了顿,说出了今夜唤她来的重点。
“婆母严重了,您尽管说来……”
攸宁仍旧是一副笑脸,内心猜测着婆母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