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赵徴明晃晃地朝着攸宁看,有一种不知收敛的傻气。
船家娘子在外面撑了半晌的船,偶尔听到蓬下的小夫妻细碎的话语,她忍不住搭话了。
“公子与娘子成婚多久了?”
也许是摆渡人的通病,就爱在这时候打听些客人的闲事,来给自己解个闷。
此刻,船家娘子的插话对于攸宁来说就像救星,让她终于摆脱和小神仙旖旎的气氛。
“有大半年了吧。”
攸宁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船家娘子谈笑着,仿佛方才那人不是她。
船家娘子姓潘,家中排行第二,旁人都唤她潘二娘,很善于攀谈,是个极热络的性格。
不似攸宁这种闺中女儿,潘娘子自小到大是个走南闯北的性格,看过不少山河锦绣,一张口,几句话就将攸宁和赵徴两人吸引住了。
乌篷船在潘二娘的驱使下缓缓绕着金明池游荡,满目的波光潋滟让人心神愉悦。
和着潘二娘那抑扬顿挫的话语声,攸宁有些飘飘然,全然沉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
“瞧公子与夫人那蜜里调油的模样,肚子可有了动静?”
一句话,将沉浸潋滟水色中的攸宁的给扯了出来。
她懵了片刻,竟傻傻地回问了句:“肚子有什么动静?”
潘二娘回头,看见的是呆成一对的两张脸,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呦,怪我唐突了……”
在潘二娘爽朗不加掩饰的笑声下,攸宁和赵徴渐渐明白了意思,几乎是一瞬间,两人脸都烧了起来。
赵徴更甚,在没人瞧见的地方,那整条脖子都敷上了一层绯色。
他本不知人事,奈何经历了那晚的□□,他吸取了教训,忍不住好奇去翻出了新婚前二哥给他的压箱底好玩意,趁着只有他一人时强忍着羞意仔细观摩了一番。
那夜,他彻底通晓了夫妻敦伦的□□,偶尔也会悔恨那夜自己的无知。
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每日挂在心头也无甚用处,想着只要自己日后争气,总能盼上的。
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姑娘,赵徴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气氛一时安静的可怕,潘二娘也知道这对小儿女是羞到了,便换了口风道:“晚点也对,公子与夫人看着年岁还小,先过两年安生日子也好,若有了娃娃,那可就操心了!”
潘二娘絮絮叨叨地,本以为说到这便会消停些,但没想到的是,她回头在二人面上扫了扫,继续扯着嗓子道:“瞧公子与夫人的面相都是一等一的俊俏,若是以后有了娃娃,不晓得有多标致,怕是要生出个天仙来!话说公子夫人可想过想要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攸宁一遍遍告诫自己不知者不怪,但那一根根冷箭还是嗖嗖地扎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避都避不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