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怕她再说,连忙向她嘴里塞了一颗糖,成功堵住了高家小妹的嘴。
娘亲冯氏因为长姐小时候吃了太多糖吃坏了一颗牙,后来有了她与小妹后,便严格看顾着两人,不让吃过多饴糖甜腻之物,以防坏了牙。
所以,高家小妹在吃到姐姐给的糖后,她立即将神仙姐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吃糖了。
看小妹老实下来,攸宁这才放心,过去拜见父母。
距离那次出主意,冯氏多日未得攸宁动静,现在终于得见,本想立即问了缘由,但看见后面跟着的便宜姑爷,她当即咽下了那些不能宣之于众的话,只聊些家常。
“岳父岳母在上,小婿赵徴,此次特来拜见……”
少年容色气度无一不出彩,这一声落落大方的自报家门,饶是高家二老本来对他存着些不满,在此番礼待下,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周围乌泱泱的人,他们高家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起来吧赵三郎……”
高淮语气淡淡地,虚虚伸手,将人叫起。
光是这一句赵三郎,所有人便听出了高家相公的意思。
若是寻常人家称心如意的女婿,老丈人见了面少不得喊一句三郎,或者称字,以示亲近。
但到了高家这里,明显地就看出了区别。
高家不是很满意这个姑爷。
显然,赵徴也从这细微之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见,脸色白了白。
但他没有气馁,而是行了个庄重无比的肃拜之礼道:“往日是我失了礼节,竟无一次与自己的妻子上门拜见过二老,如今心中十分惭愧,因此特来赔罪,还望岳父岳母以及舅兄们宽宥一二……”
赵徴长了一张温良又无害的脸,语气又是前所未有的谦卑与真挚,一上来的话便将高家人给整意外了,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是惊异万分。
这还是上京城中那个大名鼎鼎的道士公子吗?
若不是知晓此子面貌,高淮都要怀疑女婿被人给调包了,竟如此识相,身上全然没有传闻中对女儿百般抗拒之意,甚至看向女儿的目光中还颇有情意?
真是见鬼了!
但一码归一码,纵使心中乱了套,面子功夫也得做好。
也许是赵徴这一番低头真的有了作用,高淮与冯氏的面色都和缓了不少。
“呵呵,女婿严重了,没有什么宽宥不宽宥的。”
高淮淡笑道,给身边的三儿子景华使了个眼色,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高景华立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对着赵徴拱手言道:“那边竞渡赛开始了,妹夫不若与我们一道去看看?”
竞渡,是一种泅水类的比赛,水中置一银瓯,第一个抢到水中银瓯的人便为胜,相比于其他表演,这种刺激性的竞渡游戏更能吸引人,观赏性和娱乐性也要更高一些。
“荣幸之至。”
拱手一礼,赵徴露出一抹浅笑,随着高家男子过去了。
对于舅兄的举动,他心里门儿清,必然是岳丈的意思,想探探他这个便宜女婿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