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嘴叭叭个不停,但却是没有得到一点都回应,最后也许是被生金这嘴碎的劲烦到了,只听自家公子斥了一声出去,生金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拎着食盒便出了门……
临关门前,还特意瞅了一眼那地上瘫坐着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中了邪了。
不穿鞋袜,道袍没有往日齐整便罢了,那一头乌发也是随意散落着,莲花冠被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丝毫没有要挽起的意思。
他家公子这副颓废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日,生金起初是懵的,但跟他家三夫人天不亮就跑回了娘家联系到一块,生金很难不往吵架上想。
哎,就是不知道是谁胜谁负了。
生金了解他家公子,对上夫人根本就没有半分胜算,但转念一想,夫人都被逼的回了娘家,莫不是这一次他家公子赢了?
像是见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生金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在生金走后,屋子里,那一动不动的少年有了反应。
他赤着一双脚,墨发掩着他的眸子,使得黑眸中的情绪藏的严严实实的。
他甚至不敢再束着那代表了圣洁超脱的玉清莲花冠,恐自己的邪念污了上听。
如前两日一般,他提起笔,像疯了一样默念清静经,试图从中得到解脱,但很可惜,毫无意义。
那夜的旖旎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他心头,他不是高攸宁,不会因为喝醉了酒而断片,相反,他十分清醒,清醒地记得那晚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就像被烙在了脑海中,不时出来作祟。
他记得自己夜里是如何缠上对方的手,记得自己是如何失了神智一般地强迫着对方,更记得少女掌心的温度与柔软……
他大概是修不成神仙了,赵徴想。
案几旁,散落着一堆抄满了道经的白纸黑字,被窗外拂进的风吹的簌簌作响,仿佛也在笑话着他的堕落。
发丝掩映间,一双充斥着挣扎意味的琉璃目露出,彷徨又无助。
……
高家宅邸,宁水居。
冯氏朝着看见她的丫头荷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扰了姑娘清静,然后悄悄进了屋子。
由于没有声张,冯氏将女儿那一副郁郁之色看在了眼里,心下的猜测又坐实了几分。
“娘……”
躺在床上,攸宁出了半天的神,好半天才看见这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母亲,心中跳了跳,露出了往日甜甜的笑颜。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冷不丁地,攸宁听见母亲说了这么一句,三魂七魄都差点升天了。
“娘这是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