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物件让攸宁的呼吸都轻了起来,她突然揪住了身畔赵徴的袖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你怎么了?”
察觉到攸宁的异常,赵徴小声问道。
“无碍,突然有些头晕罢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攸宁定了定心神,开始为自己离开而扯谎。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方才递上来的泥偶娃娃,是李崇的所有物!
前世时,攸宁就在李崇那见过几次,说是幼时恩师赠予他的,他一直非常珍视。
当时攸宁只是不耐的瞥了两眼,没放太多心思,如今隔了两世,她再次看见这物件,只觉不妙。
以此泥偶作信物,那赵家门外的,定然是……
她那个风流多情的前夫!
或许不该用这次词,毕竟这一世攸宁跟他没什么交际,硬要说前夫的话,也该是身旁这小神仙的。
攸宁可不想看见这糟心玩意,顺势就装起了头晕。
“公爹,婆母,儿媳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先回去?”
赵太傅本就因为泥偶分了神,听见攸宁这样说,想也不想就允了,毕竟贵人要来了,这一大家子围着像什么样!
干脆遣散了所有人,包括郑氏,自己连忙拖着病体去迎。
见攸宁要走,赵徴也跟着回去,攸宁步子很快,她本以为自己这样迅敏,铁定遇不上那糟心的男人。
谁知,刚出了松鹤堂的院门,就看见远处一道珍珠白袍衫的俊挺青年走来,身后跟着一身灰袍,明显是宫中内侍的人。
果然,攸宁猜的不错,李崇这家伙,平日里最爱白色,在攸宁记忆里,十次吵嘴,有八次李崇都是穿得这般风雅的白袍。
眼见着李崇越来越近,攸宁沉下了脸,决定改道。
当即弃了一贯走的平坦大道,转身就闪身拐进了崎岖的小径,几个呼吸间,少女倩影不在。
赵徴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和自己并肩而行的高氏将自己抛下,不见了人影……
赵徴:……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嘴唇翕张着,想唤高氏,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恰好,那道白袍贵人也来到了赵徴跟前,赵徴匆匆行了一拱手礼,唱了句“福生无量天尊”,便下意识的追着攸宁的脚步去了。
院门前,来看望恩师的李崇看着道袍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眸中稀奇不已。
对着身旁的内侍道:“早听闻太傅家有个道家公子,如今见了面,竟觉着还真有几分道缘!”
被少年容貌所慑,李崇兀自笑着,踏进了院门。
只是有一点奇怪,他方才离得远些的时候,似乎看见这道家郎君身旁还有个妍姿绰绰的姑娘,但到了跟前却没了踪影,莫不是他眼花了,还是这道家小公子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