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
想回击一下,但在这方面才疏学浅的赵徴根本寻不到合适的词,一时间无语凝噎。
他已经不想再去计较到底是不是对方在背后偷偷告状了,高氏激烈的反应已经让他清醒了很多。
能这样贬损自己夫婿的女子,怎会挖空心思的去献媚痴缠?
尽管这个被贬损的尊严扫地的人是他自己。
深吸了几口气,赵徴用尽全身力气,想压下胸腔中的郁气,但终归是失败了。
簌簌的雨声被雷声掩盖,银色雷弧划过天际,巨响之后,屋子明亮如昼。
赵徴那颗想再次逃之夭夭的心思被折断,他做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意外的人举动。
折回去,赵徴一头扎了回去,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侧身朝里,背对着攸宁,仿佛一个受气小媳妇!
子时已过,但攸宁的困倦却是一扫而空。
骂了个痛快后,攸宁理智稍回了些,想起刚刚自己一气之下说出的话语,顿时觉得孟浪伤人了些。
她也知道赵徴性子软和些,但是没成想会是如此反应。
攸宁猜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赵徴会不会像李崇一般,同她吵嘴,又或者是气性大些,冒雨摔门而去。
但是,这最后委曲求全的模样,攸宁想破头也想不到。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别人以强硬的姿态同她对擂,攸宁恐怕难以相让,但若是遇见赵徴这样的,她便没了气焰了。
试问,谁能在占尽了上风后去欺负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花瓶呢?
攸宁此刻的心情便是这般,甚至还有些忍俊不禁。
“咳……”
攥着拳头清咳了一声,攸宁正在思索缓和气氛的对策。
尽管少年身量瘦弱些,但长的足够高挑,美人榻对于赵徴来说还是有些短了,两个脚腕子都悬着,想必睡起来也是不舒坦的。
攸宁突然有些怜悯,毕竟郑氏整了这么一出,赵徴近期怕是有的睡了。
但攸宁还是没有想过把床让给他,毕竟这苦,她可不乐意去吃,有本事赵徴就上来和她一道睡!
当然,攸宁就是那么一想,料想对方也不敢。
轻笑了笑,攸宁看向美人榻,赵徴就那么缩在那里,闷声不响,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是攸宁知道他没有。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和美人榻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攸宁还是觉得该宽慰一下小可怜的心情。
正揣了一肚子气假寐的赵徴,听到那愈发靠近的轻盈脚步声,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褥子下的身子还是紧绷了起来。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他实在担忧又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