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昨夜茯苓在那摆了一碟子乳糕,应该可以垫垫肚子。
想起乳糕的味道,攸宁脚下步伐急了些。却不想脚下本就发软,又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攸宁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稀里哗啦的一片声响,好像是冰块哗啦啦滚到地上的声音,连带着一个铜物事砸到她脚上,攸宁惊呼了一声。
“姑娘怎么了?”
想是动静太大,外间的门立即被推开,一道焦急的女声灌入攸宁晕乎乎的脑袋中。
攸宁饿的没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没察觉到今日的茯苓对她的称呼不对劲。
茯苓是景和三年来到她身边的,每日一口一个娘娘,端方的紧。
不像她自小的丫头荷儿,就算进了宫人后也总是唤她姑娘,不喜娘娘这一称谓。
只不过荷儿这丫头景和三年就被她送出宫嫁人了,替她打理她名下的铺子,看着荷儿送来的信中所说,她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如今儿子应该也有两岁了。
想起荷儿,和自己未嫁时那段青葱岁月,攸宁很是怀恋。
“茯苓,铜鉴好像被吾踢倒了,你快掌灯,遣人进来收拾一下。”
“还有,上些膳食,吾突然有些饿。”
攸宁还是拘谨了,她不是有些饿,她是很饿。
被“茯苓”搀扶着起来,攸宁闻到一股淡淡的荷香,就像荷儿那丫头,总爱用她给调配的荷花香露,身上也总是一股淡淡的荷香。
荷儿原本叫林小丫,是家里最小的丫头,成了攸宁的侍女后,因为她爱荷香,攸宁就赐了她荷儿一名,从此以后改名林荷儿。
三年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了,攸宁觉得有些不真实。
被“茯苓”扶着坐在圈椅上,攸宁摸索着桌子上的乳糕,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而“茯苓”这时候也出声了。
带着七分疼惜和无奈道:“我可怜的姑娘,想必是饿糊涂了,竟将荷儿的名字都叫错了,茯苓又是谁?”
那道女声一边说着,一边去将灯架上的灯点亮,几番动作下来,屋里一扫先前的漆黑,顿时亮堂了起来。
伏在桌子上的攸宁也看清了来人。
荷儿?
眼前的人不再是穿着得体宫装的茯苓,而是已经和她分开三年的贴身丫头,攸宁觉得自己在做梦。
要不然怎会看见荷儿这丫头。
“荷儿,这是我三年来头一次梦见你,你还是老样子。”
端着烛台,藕粉褙子的俏丽侍女一脸迷糊的听着自家姑娘的自言自语,觉得姑娘委实不能再倔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