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下意识地挥了挥手,说:&ldo;这样就好。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rdo;
&ldo;究竟是什么事情?听起来好像很严重。&rdo;杜静言问道。
王小波说:&ldo;的确很严重,我希望你们能够停止对于四年前卢晓峰失踪案件的调查。&rdo;
杜静言问:&ldo;为什么?&rdo;
王小波说:&ldo;我想你应该知道高强已经死了,他就是在帮萧郁飞查到卢晓峰父母地址的当天,莫名其妙地从二十多层的楼上跳下来,给摔死了。我不知道你们继续调查下去,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像高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调查案件应该是警务人员的职责,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要再插手。&rdo;
杜静言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说道:&ldo;好的,我可以答应你,毕竟无论任何人的死亡都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但是我们都认为卢晓峰的死应该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所以我也希望警务部门能够尽力查出当年事实的真相,也许这样,就连柳燕的死因也能够早日水落石出。&rdo;
提到柳燕,王小波的眼中立刻已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杜静言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也已不忍心再看下去,急忙向刘惠芬问:&ldo;刘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带萧郁飞出院?&rdo;
刘惠芬望了王小波一眼,问:&ldo;王警官,你的意思呢?&rdo;
王小波仿佛依然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失神地点了点头,说:&ldo;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将他带走。&rdo;
杜静言再次望向刘惠芬,刘惠芬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没多久便有一个中年的男大夫走了近来。
刘惠芬向杜静言说:&ldo;这位是司徒大夫,他会带你去领萧郁飞,一切出院手续他都会帮你办妥的。&rdo;
杜静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分别向三人道了谢,便跟着司徒大夫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再次闭和,三人互相对望着,许久谁都没有说话。窗外的阳光斜斜地射进来,白色的光映衬得他们的脸色愈加凝重了。
刘惠芬首先向王小波问道:&ldo;王警官,你觉得杜静言是否真的有嫌疑?我始终都觉得,她对于萧郁飞的感情是一片至诚的,断然没有害他的可能。&rdo;
王小波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反而是宋汤臣先开口说道:&ldo;王小波,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犹豫不决。&rdo;
王小波依然没有开口,宋汤臣继续说:&ldo;对于杜静言,我的第一直觉也和刘大夫是一样的。若换做其他的背静下,我也一定会对于她的感情深信不疑,可是现在的情形实再是太离奇太复杂,让我不得不万分地慎重才行了。&rdo;
这时王小波才仿佛是回过神来,长长地&ldo;吁&rdo;了口气,走到窗前,凭窗说道:&ldo;你们不必问我,因为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确切的意见。在这件事情里面,有太多的不可能,有太多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都发生了。&rdo;
宋汤臣说:&ldo;比如呢?&rdo;
王小波说:&ldo;比如萧郁飞所看到的幻觉。&rdo;
王小波停了停继续说:&ldo;萧郁飞最初时候在学校出现幻觉,看到卢晓峰的脸,以及苗晓白和柳燕的死,当时杜静言根本还不曾与萧郁飞相识,自然也不可能有太多机会接近他。而萧郁飞离开学校之后,他原先身边的那些同学,也就自然而然的与他分开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始终与他在一起,那么究竟是谁在不断地向萧郁飞实施催眠,使他不断见到似梦似幻的情景。&rdo;
王小波的声音才停下,刘惠芬已立刻又问:&ldo;还有呢?&rdo;
王小波停了停,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已连成了一条线。他说:&ldo;还有就是动机。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断,杀死苗晓白、柳燕和高强的人,应该对于萧郁飞有着极其深刻的仇恨。那么萧郁飞身边的人当中,究竟有谁会如此恨他呢?&rdo;
刘惠芬也开始皱眉,而宋汤臣除了摇头之外,根本说不出话来。
王小波继续说道:&ldo;萧郁飞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大学生,而且从没有作奸犯科的经历,就算得罪人也必定十分有限。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甚至不惜牺牲好几条无辜的生命,来达到报复的目的!&rdo;
&ldo;疯了,这个人一定是疯了……&rdo;刘惠芬的脸色已苍白得好像一层白纸,惊骇地说道:&ldo;这样的人要是继续留在社会中,那真是太可怕了,一定还会有更多人受害,必须将他找出来,无论如何都必须将他找出来!"
宋汤臣深深地叹了口气,说:&ldo;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究竟躲在哪里?&rdo;
他们都在等着王小波开口,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任何推断都已无法再继续下去,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结论。
王小波的结论是:&ldo;现在任何一个人似乎都没有足够的嫌疑,所以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rdo;
结论就是将所有推断的内容总结成一句话,所以结论往往都是最废的废话。宋汤臣他们要听的当然不止是这样一句废话,他们仍然安静地听着,因为在结论之后通常就是下一步的行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