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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禁军砰然倒地,被张公公紧紧护在身后的皇帝萧景天瞬间闭上眼睛,他还是没斗过他!他们名义上是父子,可是却暗斗了十数年,那时他们也仅仅是十几岁的年纪,他就知道他们以后定会成为大患,只不过,这么多年用过各种的手段,他们不仅没有死还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他现在只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在他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他们。
萧遥缓缓起身,地面尸体无数鲜血横流刀抢流箭遍布各处,但他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脚步从容带着几分他特有的气韵从中走过,踩在那鲜血之上留下一个个的血脚印。
“父皇!呵呵,不知您可还满意?”负手于后,萧遥笑的邪肆,但那双眸子却盈满了阴冷。
张公公小心的身体颤抖着,说实话他在宫中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九王爷这样,那眸子里的冷光像是寒冰一样将他从头到脚感到寒栗,但想起身后的萧景天,许是’爱情‘的伟大力量,张公公小胸脯一挺,扯着嗓子喊过去:“你们这是造反,这是犯上,这是大不敬!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呵呵,天打雷劈?公公没想过违背常理和男人行苟且之事会被天打雷劈么?”萧遥歪着头,一点也不怕皇家的丑事被缩在四周的大臣们听到。
“你!”张公公哽住,清秀的小脸胀成猪肝色,纤细的手指抖啊抖。
“呵呵,公公在和父皇快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要不然公公模仿一下当时的盛况,让我大番的忠良砥柱们也观摩观摩!”折扇从广袖中滑落,萧遥动作帅气的展开,轻摇着,闲适的不得了。
张公公开始气喘,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疑似突发心脏病。
“阿摇,不要打听那些事,污了耳朵!”一直负手看着萧景天的晋王突然开口,缓缓从尸体堆中迈出脚步,然后一步步的向上首走去,那里是皇帝的位置。
萧景天紧盯着晋王的每一步,那脚步沉稳踏实,一步一个台阶,绝不一下迈两个,而萧景天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本来就虚软的腿更加没了力气。
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皇帝专用的那张黄金龙椅就在眼前,晋王却看也没看一眼,转过身,看向凌乱的会场,那一刻,俯瞰众生唯我独尊的气势在那颀长的身躯上散发出来,那双幽深的眸子却饱含着怜惜之色,那些尸体那些为这一场政变付出的人,并没有白白的送掉性命,他记得他们。
凤小果和叶无忧坐在琉璃瓦上双双看着此时寂静无声的会场,轻风吹过,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凤小果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诚然不骗人。
皇宫外的战争也落下帷幕,墨色的斩天旗在即将破晓的天际飞扬,他们胜了!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和所有政变之后的国家一样,整个帝都开始戒严,不过也只持续的三日而已。第四日城门大开,商户开门,百姓出门活动,一切又恢复了以前,只不过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换了,而似乎百姓们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对于晋王做皇帝,他们还是很期待的。
朝廷出示的皇榜是说景帝萧景天突发疾病,在生辰晚宴上昏厥过去,后经御医多重抢救保住了生命却陷入沉睡中,国不可一日无君,幸好萧景天早就立下了诏书,而众臣也也没有意见,于是晋王上位。
萧遥从第二日便回到了王府,没像赫连禹和阎斩天一样一直在忙碌,凤小果知道他是因为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将心中至恨拉下马,心情大起大落肯定得调节一段时间,所以觉得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会很好,怎知,王府的人突然找到她,说萧遥连续三天未曾出房门,任凭他们怎么在外面喊也没有用,但又都不敢强行而入,所以没办法只好来找她了。凤小果立时觉得事情不太好,于是赶紧前往王府中。
房门果然紧闭,门外跪了好几排的下人,看见凤小果来了,个个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凤小果快步走到房门前,喊了几声毫无动静,凝神倾听里面的声音可以肯定萧遥确实在里面,只是这呼吸怎么这么不正常。
脸儿绷紧,凤小果一掌将门整个拍掉,前一刻脸上还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的下人们立即全身僵硬,看着那整个散掉的门,突然觉得怎么这么冷。
冲进房间,凤小果几步走到床边,只见萧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呼吸时缓时慢,伸手一摸额头,滚烫的要命,他居然在发烧,看样子已经烧了好几天了!!!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再吃点药!”翻身做起来,凤小果伸手在他的额上摸摸,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已经退烧了。
拿下凤小果的手,萧遥说道:“我生病了?”
“是啊,自己在这里烧了好几天,要不是你府里的下人去找我,你现在肯定已经被烧死了!”凤小果不客气的指责道。
萧遥揉揉太阳穴,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从皇宫里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脑子里空空的一边空白,然后就迷迷糊糊的,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宝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拉过凤小果的手臂,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
“好了,你好就好!对了,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你娘亲?”想必他的心里很渴望吧!
萧遥微楞,随后垂下头,半晌才叹口气道:“好!”
帝都北门五十里之外,有一片木槿花林,粉红白的木槿花这个时候开的正艳,还未到近处,那花香就阵阵飘过来,宜神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