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无声。
凌雨桐看着统一陷入安静的两人,平复了一瞬呼吸,扬声答道:“哦,我在锯些木材,是打扰到夫人了吗?我这就停下来。”
赵夫人半信半疑地咕哝:“大半夜锯什么木材啊?”
不过,她回的却是:“哦,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府上遭了贼人。”
凌雨桐静默地瞥了一眼苍芜,没说话。
苍芜似是明白她的意思,眉毛微挑,有些不满,张口欲言。
凌雨桐眼皮子一跳,这要是让赵夫人知道半夜她房间里有陌生男子声音,不等白日就得给她捅破天去!
她的动作快过想法,急忙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了苍芜的嘴。
这时,赵夫人在外头踱步几下,想了想还是算了,扬声道:“没事就好啊,大半夜别锯木材了,早些休息要紧。我走了。”
“哎,好。”
她忙应。
语气和语速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却忘了自己的手……
苍芜大概是没有过被捂嘴的经历,愣得瞳孔都放大了,半天都没有动作。而刚刚和祁宴打斗导致兜帽要落不落,现在也落了下来。
与之同时,他一头银丝倾泻而下,俊美的不似凡人。
祁宴回眸,这次是真的沉下了脸。
苍芜的“凌……”小姐三字才只念出一字,凌雨桐就猛然惊醒,她的双手同时往后缩,本以为“不会吧,不会另一只手被粘在对方唇上”,但意外又庆幸的是,她的双手都获得了自由。
愣了一秒后,她火速离苍芜几大步远。
而祁宴的长刀也架在了苍芜脖颈间。
“我今天来,不是约架的。若公子不想再招来方才那人,或是更多人,这刀尖就尽管往下压。”
刀尖让了一寸。
但祁宴身上冰寒的气势却愈发浓烈了。
苍芜无所谓地耸肩。
他的脖子就离祁宴的刀尖一寸,只要祁宴后悔,以他们的武功程度,毫厘就可令人毙命。
但他却像没察觉到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凌雨桐眼熟的信封。
“这七里香,当是我为小姐行了个方便,不会影响你我那日所互相承诺的。”
“凌小姐尽管放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