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桐眼神一闪:“说吧。”
随着倾听,她眼中闪过恍然。
既然是那样,怪不得了。
唐茯苓出身一个低品官员家庭,生母产下她妹妹后早逝,而后不足半月,继室就被抬到了府里,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刚刚记事而已。
继室有美貌、有手段,表面待她事事皆好,但却一直到不小的年龄,也不安排让她学写字、读诗文,偏偏妹妹又体弱多病,每年都要占去府上大半的开销。
生父日渐不满,在要把她们姐妹俩草草打发了嫁人时,突兀地升官了,一家人搬进了京城,这也是唐茯苓噩梦的开始。
她在一次宴会上,被严青看中、设计。
再之后就是祁宴救了她,然后严青要闹事。在祁宴的暗中授意下,唐父谁也不敢得罪,把姐妹俩送出了京城。
可女子花期已到,年龄再拖几年,就不好成婚了,也对唐父再没有价值。
在继室的撺掇下,唐父又起心思,唐茯苓姐妹再回京城。
梦魇一般,再次遇见严青。
若不是他们,怕是唐茯苓已经……
凌雨桐冷笑,一个小官的女儿,回京第一场宴会便是萧家那般级别,还刚好遇见了当年的梦魇,若说这其中没有故意的成分,她可丁点儿不信。
不教识字,不读诗文,现在早就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那个继室,是处心积虑想养废唐茯苓。
脑海中忽然忆起唐茯苓那日的侃侃而谈,冷静刚烈,凌雨桐微勾唇角。
有压迫,就有反抗。
她知道她是为何觉得与唐茯苓有缘了。
因为,她们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炙热的鲜血,绝不可能低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妹妹的病情如何?”
绿荷一怔,想到小姐之前的说辞:能帮就会帮一把。
“倒不是奇难杂症,但也不好医治。要用的药材……太过烧钱。”
小官家庭,无父扶持,天文数字足够她愁秃了头。
凌雨桐一听,却是笑了。
“那倒是巧,毕竟,我们阁中最不缺的就是名贵药材了。”
若真遇见他们阁中也没有的药材,还有方太医呢。
绿荷忽的一阵背后发凉,眼皮子跳了跳,瞥见小姐脸上的表情,心里为那个不知名人士感到哀叹。
得,有人要出血了。
恐怕还不是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