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眨了眨眼。
接下来,一问一答,十分顺利。凌雨桐越问,眼神越冷,而坐她对面的老人家,越是回应,额上冷汗越多。
亭越听得也紧张起来,唇抿得紧紧的,神情复杂。
凌雨桐深吸一口气,侧眸看见在外间等的长孙牧已经坐立不安,显得很不耐烦。
她低声道:“谢谢你的配合,但接下来可能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我不能确定是几天,但我可以对你保证的是,你身上的病,我会为你治好。”
她的眼神透出莹莹之彩,十足沉静,让人信任。
老人家泪湿了眼眶,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
从诊台出来后,凌雨桐照例让亭越包了药递给长孙牧,珍而重之地嘱咐:“这药一定要喝。”
长孙牧表面感恩戴德,但这次做表面功夫也不舍得多做,拿了药拽着老人家就走了。
凌雨桐瞥了眼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
希望长孙牧沉得住气,把药丢了行,但要是私自对老人家动手……
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平复着心情,通过刚刚的谈话,她才知道,她之前的猜测还是猜浅了。
长孙牧根本不叫长孙牧,他只是一个顶替了这个名字生活的人,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五。
而老人家,也只是被逼迫强行跟长孙牧组成的一家人,成为他的母亲。
而老人家真实的身份,曾是某大户人家夫人的贴身嬷嬷,所以,老人家的手上没有操劳田间的痕迹,也是她最初怀疑的节点。
拼凑家庭,主动接近,多年潜伏……
这一桩一件,指向的背后定是专针对他们家的阴谋。
此时,宫中。
圣上皱眉:“皇后有何要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朕?她……”
话没说完,圣上就气恼甩袖。
今夜他正跟万贵妃秉烛夜谈,就听一阵小心翼翼的拍门声,一会儿一拍,既怂,又坚持。
兴致被扰,他是黑着脸叫人进来的。然后,就匆匆一裹衣衫来了这儿。
“皇后最好是有什么要事。”
他毫不温柔地推开殿门,然后被皇后这架势惹得一愣。
皇后的脸色冷漠如刀,浑身散发出锋利的气势。
恍惚间,圣上以为看见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坐在马上,对他扬眉一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