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楷一顿,略显尴尬地眨眨眼,脑袋一团浆糊。
糟糟糟,瞒不住了,就那么一点小麻烦都让他失神到这种程度,说出来会不会被她们嘲笑哇!
祁韵眼睛一眯,狐疑地打量着祁泽楷。
“说,你干什么亏心事了?”
凌雨桐也撑着下巴看了过来,眼睛弯弯的,但压迫性却很强。
祁泽楷:“……”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和祖母,然后发现,她们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求助信号。
他懊丧垂头,低声叙述了最近遇到的事情。
在遇见与读书相关的事时,他总是会显得轴一些,这次的事也是,本来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方总是如此,还是让他心中生出疏远之意。
正在左右摇摆。
祁韵听完,眼中有晦涩暗光闪过,蹙眉道:“你这位同窗,确定是个风清朗月之人?”
祁泽楷点头:“是啊,于诗词歌赋,他都比我弱上一线,但却从未有过攀比之心,待我态度寻常,并不刻意疏远。”
“不像其他人……”
他的脸色略微落寞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时,从凌雨桐的角度去看,和祁宴的样貌轮廓像到极点。
凌雨桐眼神微微一恍,很快清明。
三哥……
他不像策哥和祁宴一样,自小就在武学上展露出绝佳的天赋,在军营里长大。
他酷爱读书,速记能力几乎达到过目不忘,也因此,自小闷在府上读书,除了他们几个,在同龄人中并没有太过亲近的友人。
但三哥要考科举,这一路必定不可能不同人交流,因为过强的个人能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三哥这位同窗,是相交许久的咯?”
她好奇的地问。
祁泽楷毫不迟疑地点头:“是的。”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去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
凌雨桐目光清明。
据三哥所说,他跟同窗是一同考过几场试的,眼见着科考要到了时间,他们往日都会分开温习,避免各自干扰,但这一次,对方却好像忘了这回事一样,频繁跟在他身边。
三哥明着暗着都在提醒对方,但对方回回不是规避话题,就是另找他事来说,就是不远离。
到如今,已经影响了三哥正常的读书习惯。
可她看来,三哥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间受了影响。
而考试,向来基础和心态的占比,对半分。
祁泽楷被问得一怔,他低下头,眉心皱出一个弧度。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将话说得更明,而是放任了对方,也许,冥冥之中,他小动物般的直觉,在拒绝靠近真正的原因。
怕有些事摊开的太白,他就无了这个友人。
祁泽楷一惊,眉心一跳,心悸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凌雨桐眼神一闪,心中略微有了计较。
脚步声走近,是管家来了。
似乎有些踌躇是否要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时间打扰,但门外侍从递来的信息,又确实……不太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