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表情恳切,不像是说假话。
凌雨桐眉头渐渐锁紧,眼神复杂地看着松月:“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松月低语:“奴婢知道姑娘您心思灵巧,最近宫里气氛压抑,您总在沉思,做有些事也不避讳着奴婢,奴婢便知,这是试探了。”
“过往数十年,奴婢都在接受各种训练,心中棱角早就被磨平了,可跟在姑娘身边,奴婢感觉身上的血又重新燃了起来。”
她抿着唇,话音极低:“这也是奴婢第一次被贵人当人看。”
心间不自觉浮现那日陈御史对她的点头致意。
在宫里待得越久,真心假意就分得越明白。
无论是凌雨桐对她的好,还是陈御史简单的善意,都让她忍不住向往。
殿内气氛一时静默。
凌雨桐审视着松月,心中自有计较。
她的嗓音透着冷和润。
“你选择跟着我,不说以后,现在就不太平。”
松月的眼睛却一下子亮起来,脆声道:“奴婢不怕。”
“即便会死呢?也不后悔?”
“不后悔。”
凌雨桐目中泛起涟漪,她走近轻轻抚了下松月的鬓发,声音压得很沉。
“好,那你就在殿里安生等我。”
松月的眼眸黯淡下来,却听凌雨桐下一句道:“留在殿中可也是有任务的。”
“看好绿荷,她对我有用。”
“是!”
望了一眼松月眼眸发亮的模样,她快速戴上兜帽,推开门踏入雨幕。
既信人,便不疑。
身上的伤都结了浅浅的痂,又有衣衫包裹,即便落雨溅到身上,疼意也能减免好多。
不过细微的疼痛更加磨人,也因此能让她保持清醒。
皇后娘娘给了她出宫令牌,这一路,她畅通无阻,等到了祁家门前,她一眼瞧见的竟不是祁家英武的门头,而是驻守人数近乎恐怖的侍卫。
她咬了下唇,看了眼天色,眼中划过一丝暗光。
……
夏日炎热得厉害,晃得眼睛都睁不开,杜晃闭个眼的工夫,就热得汗流浃背。
“喂!祁家如此门庭,怎么叫我们这些毫无本事的来守啊!”
“武艺高强的都不干人事儿,净把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丢给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