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出迷糊表情,蹙眉扶住额头:“这……儿子当时挨了掐,一时神思混乱也是有的,许是记不太清了,才……”
“呵。”
喻相的眼彻骨冰寒,叫喻南寻的话不得已顿住,重重磕头:“父亲,您一定要相信儿子啊!儿子真的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
“闭嘴!”喻相一步步靠近,眼睛狐疑的眯着。
他是知道这个儿子的秉性的,平素装着一副病弱温柔的模样,但实际上小心思最多。今日他在圣上那里挨了一番敲打,回来大发雷霆,一为发泄心中郁气,二则有试探之意。
如今看来,他这个儿子是有些小聪明,但在大事上,该是不会过分僭越的。
“我告诉你,我不管那祁家养女如何,如今圣上既收了咱家的权,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离祁家人、祁家事远一点!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
“是是!儿子定谨遵教诲,一切以家族为重。”
喻相甩袖,冷冷盯着他:“但你私自行驶家族权利进了牢狱之事没得洗,必得挨罚,不然我没法给圣上一个交代。”
“便罚你去祠堂跪拜,一月为期,日日天不亮就抄经为祖上焚香,直到夜最沉时才准安眠!”
撂下这样的惩罚,喻相扭头就走,留喻南寻一人跪在原地,默默捏紧了拳。
直到视线中再看不见父亲的身影,他才起身。
天空又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来,宫内的屋檐下都有鸟儿在避雨。
阮傅去了又来,给凌雨桐带来了她要的药渣。这些药渣从名贵到平常,量还不少。
凌雨桐一瞧,脑海中瞬间就想起几个能做的药粉来。她道了谢,随手将米粥和药粉混在一起,喂给秀娘。
阮傅刚要说她不必客气,就见秀娘十分捧场的吃下了凌雨桐混的食物。
凌雨桐还伸了手臂,轻轻抚摸了它翅膀的羽毛
阮傅见状,眉一抬:“倒是稀奇,秀娘除了我,平素谁也不爱亲近的。便是皇后娘娘,也没触摸过它的羽毛。”
“你可真是独一份儿。”
凌雨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阮傅倒是不觉得如何,反倒饶有兴致。
祁宴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的互动,微微垂了眼。阮傅此人他倒看不出分明,但凌雨桐,这样自然的亲昵……
她对谁都是如此自来熟吗?
祁宴浅浅想了下她对自己的态度,眉微微一皱。似乎并非如此。
阮傅并未久留,因着皇后那边的事,他这个驯养官格外忙些,此番也是特意寻了空才来的。
阮傅走后,凌雨桐瞥了眼殿内昏睡的两人,将药渣排开,就打算做些药。
祁宴在一旁静静看她的动作,娴熟、自然。
他抿了抿唇,问:“你是何时会的这些,我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