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桐垂眸,泪珠随之而下。
她肯定的点点头,狠狠擦了下脸,说道:“我要回殿中一趟,绿荷背后定有一个人暗中指点,我要问出那个人是谁。”
祁宴拽住她的手腕。
他抬眸看了下天色,蘸取身上血迹在纸条背面写字。
“我跟你同去,只是宫殿之间的距离,我的伤不会碍事。这纸条,给你,仍是那条路,将消息递出去,我更信我的人的效率。”
凌雨桐抿唇:“好。”
她轻轻推开窗户,本要察看守卫方向,准备抬脚出去,可是视线一瞥,她发现竟然没有守卫?
刚想回头叫祁宴,她就后心一麻,强大危机感涌上心头,她“啪”的一声关上窗户,惊魂未定地和祁宴对视,无声道:“外面守卫不见了,有人用飞镖……”
下一瞬,纸窗被飞镖穿透,牢牢钉在屋内梁柱上。其劲道之狠,必是近攻。
祁宴眼一眯,和她挨肩站在窗后木头最实心的地方。
“嘘,来者不善。”
凌雨桐心脏跳得很快,她知道来者不善,甚至,这些人恐怕是来杀他们的。
在宫里就敢这么放肆,他们当宫里的暗卫是死的吗?会任他们为所欲为?还是说,这些人有把握在把宫里暗卫招来之前,就解决他们。
这样的行事作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喻南寻!
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
飞镖飕飕,她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细想,只能狼狈躲避。可是诸多疑问涌上心头,在与祁宴对上视线的时候,她下意识低喃:“不可能啊……”
从喻南寻可以随意进了大牢,到现在派人暗杀他们……他到底哪来这么大的权利,喻相竟也放任他吗?
等等,喻相……
凌雨桐忽然抬眸,低声问:“喻相最近在忙何公事?”
祁宴眼皮一撩:“你确定要在眼下,跟我说这些?”
眼前稍有不及,就有飞镖袭来,凌雨桐心间乱成一团,蹙眉躲避。
祁晏瞥她一眼,再次躲开后,低声道:“喻相带着嫡子去临城驿站收拢一切从边疆传回来的信息,不在京城。”
凌雨桐思绪陡然一清。
原来是这样!喻相跟嫡子都不在京城,喻南寻只需稍加算计,就能挪用权利。
那眼前明目张胆来杀他们的人,就是相府的死士或暗卫!
她想通了关窍,躲避起来也更加灵活。他们似乎没有进殿的意思,只是射出的飞镖异常密集。
祁宴身上的伤口崩开了。
凌雨桐担忧望去,却对上他灼灼的双目。
“凌雨桐,你敢不敢,跟着我赌一把?”
“什么?”
祁宴眼瞳很深,透着极致的冷静。
“外面那些人一时半刻不会消停,以你我负伤程度,频繁移动躲避是无谓消耗体力。”
“倒不如换条路强闯出去,将事情闹大,让宫里的人,不得不管!”
凌雨桐抿唇,定定注视他一秒,忽然笑了。
“怎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