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了起来。
阮傅打断二人,他眼中掠过莫名的光,低声道:“祁宴是定然去不了的,这一身伤,以及方才你吃的药,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你的行动力,危机之时,会造成什么后果,我想我不必多说。”
他扭头看凌雨桐:“至于你,我不但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还可以和你一同去探查,以及后续关于祁家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凌雨桐嘴唇一颤:“为什么?”明明这一世他们还没有诸多牵绊……
阮傅勾唇:“我总觉得,你这个人身上有熟悉感,也透着我想探寻的神秘。帮你,也是为我自己解疑。”
祁宴在此时开口:“凌雨桐,我派去的人应当已经查到刑部受训室的信息,但消息递不进宫,需要你出宫取。”
他话一出口,凌雨桐立马甩去心头的思绪,点头。
祁宴继续道:“既然你们要同去,现在就是最好时机。周洛羽直到明早都没有课程,没课的时候,他一步也不敢出。我这里平静,宫内没有他们乱转悠,你们会少很多麻烦。”
“拿了消息,直接去刑部。二哥他……”
凌雨桐眼中一派坚定:“我会确认,他在不在。”她扭过头:“事不宜迟,您的恩情我谨记在心,我们即刻出发。”
阮傅点头。
窗户关上的时候,殿内祁宴瞳色骤深。
他不会错看,凌雨桐翻窗的某些小动作,和阮傅极像。他们之间,是否旧时就有联系?
……
宫外,一路有惊无险,他们顺利到了取信息的地方。
移开固定的砖瓦,凌雨桐将里头的信息拿出来展开,看完就黑了脸。
刑部受训室竟有这么多?而标记可疑的,恰恰是刑罚最厉害的几间。从周洛羽他们口中听来的信息浮上心头,她咬着牙:“走,趁着还没入夜,我们快些去。”
若等入了夜,刑部的守卫会多上一倍。
受训室并不与刑部大门相连,那是另外隔开的地下炼狱。他们一路靠近,到了之后,鼻腔都隐隐嗅到血腥味。
这该是多么严重的刑罚,才能让人流这么多血!
凌雨桐心脏突突跳,阮傅朝她示意小心,两人从另一边闪入受训室的走廊。
他们所过之处尽是倒地的守卫,皆是吸入大量断层,意识全无。
他们朝一个方向行进,全然不知,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正有个身穿官服的人深深皱眉,背着被裹得极严实的人,快速出了受训室走廊,将人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带他走,无论京中发生什么,都再也不要回来。”
一道苍老嗓音这么说。
在月色下,他目送马车远去,眼底烧着灼灼的光。
而另一边,凌雨桐他们顺着指引依次来到被标记的受训室,越是探寻,凌雨桐眼中越是焦急。
怎么会没有呢?前方就是最后一间了,如果没有的话,二哥会在哪?
怀抱着满腔难平的情绪,她缓缓朝最后一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