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惊心动魄过后,又有谁能睡得踏实呢?春喜执意要陪童茗出去走走,散散心,怕她呆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两人走到百花园,突然一个女人扑了过来,面色惨白,好不吓人。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童茗心中一紧。旁边的春喜一步站到了她面前冲着满身是血的宫女嚷道:“还不退下!惊了太子妃你担当的起吗?”
这时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两个侍卫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太监边打下去边撇嘴大声讽笑,接着猛地扯起她凌乱的头发,拖着往后一甩,将女孩儿撇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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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这丫头是偷跑出来的,奴才这就带她回去了。”说着就要将人拖着。
“慢着,她做错了什么事?”都说眼见为实,此刻她见到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到底是一个女孩子犯了什么样的罪过受这等折磨,比死还要可怕。
太监眼睛一眯对着两个侍卫使了使眼色,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是我们兰蜂殿的事,怕是不方便与太子妃说。”
春喜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又低声对童茗说:“主子,他们是画妃的亲信。”
“太子妃,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是冤枉的!”那女孩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救。
“小贱人,还敢胡言乱语!”见太监又狠狠地踢了两脚,童茗看不下了正欲上前阻拦却被春喜挡住。
“主子,画妃的事宫内没有人敢管,就是皇后娘娘以前也是不闻不问的。”
“我要带她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没有办法不闻不问。
之间那太监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喝道:“太子妃,太子不在,我们劝您还是自重些吧,别给太子皇后惹麻烦!”他将声调提的老高老高难听的吓人。
童茗怔住了,太子正在外征战,一点消息也没有,皇后被禁浩歌殿自身难保。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侍卫已经将人扛起来快步奔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春喜,他们是谁?”童茗急切的问道,她后悔了,不该犹豫,一种不好的预感蒙上心头。
“那个太监叫十三,是画妃身边最得宠的奴才,平日里作威作福,专门欺负犯了错的宫女,有时还按个莫须有的罪名,谋害了不少姐妹。要不是我从小就在皇后娘娘身边,现在怕是已经被他折磨死了。”说到这春喜一阵酸楚,不是她铁石心肠,只是身在皇宫内院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呀。
“我这去找画妃!”
“找她做什么?”从后面传来一个慵懒不屑的声音:“昨夜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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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茗马上回过头去急迫的冲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应涟说:“画妃宫里的十三刚把一个小宫女打的遍体鳞伤,你帮我去救她行吗?”
“她那的事,我管不着。”应涟现在已想到这个称之为母后的女人就是不自在,他话语刚落就看着童茗已经跑开了,便紧跟上:“喂,你干什么?你站住!你这么去自杀身难保!你什么都不懂,是在怪我没有人情味吗?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
童茗急了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应涟大声说道:“对,我什么都不懂,我是傻子,是笨蛋!可是你可不可以晚些再来骂我?我现在要去救人。”
应涟企图拦住她却被她无视的绕开,或许这就是天意,特意避开却偏偏到你面前,他跑到她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在她前面,两人没有说话,莫名的心有默契。
下人们见应涟重返兰蜂阁还带着太子都十分好奇却没人敢去问,都远远的看着。
走到宫殿的最深处,应涟一脚踢开一间房门。
“人呢?”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叫十三的太监和一个侍卫正诡笑着喝着酒。
侍卫跪在地上,两腿打颤:“回王爷,直接送出宫了。”
就是那么一犹豫,便错过了,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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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茗略微有些站不稳,手握住春喜的胳膊,两眼无神,低声问道“她叫什么?”
“太子妃您是不是有点管多了啊?”那个叫十三的跳了起来没好气的尖声说道,应涟上前就是一脚:“狗奴才,问你话呢!”
这可吓坏了两人,十三捂着胸口边磕头边回到:“回王爷,那个死丫头叫孤鸾,是六公主宫里的,前些日子偷了六公主的东西,是公主让我查的。”
说着从桌子上将花押书颤颤巍巍的递给应涟看:“她都认了,然后就自杀谢罪了。”
童茗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血渍,心中一阵剧痛,撕裂的疼痛。
“你们怎么有这么权利?”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