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儿奇道:“找她谈话,她会愿意么?”
我也看向沈浪,方才他写那纸条,我也怔了一下,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沈浪淡淡地微笑道:“她既已被我们知晓,那么接下来她必然还会安排一些人来招呼我们,与其尽和她手下人纠缠,还不如直截了当见她。而且我相信,比起和我们敌对,她宁可选择合作,只因她应早已清楚我们的实力,而且,最终要地是,她的目标也是快乐王。”
我们没有等多久,次日清晨,当我们三人皆都神清气爽地起床时,一张精美的散发着淡淡幽香敌情简便送到了沈浪手里:“贱妾蒙承公子相邀,喜不自甚,只是贱妾乃蒲柳之质,不堪路途颠簸,还望公子垂怜移玉,贱妾自当摆茶恭候大驾,亲向公子赔罪!”
她地言下之意,是要沈浪单独去见她了。
什么蒲柳之质,如果云梦仙子这样的女人都被称作蒲柳,那么天下地女子连呼吸都需要别人帮忙了。我心中暗笑。
沈浪看了我和熊猫儿一眼,对那送信之人微笑道:“请足下在厅中稍等片刻,在下即刻就来。”
那人面色恭敬地退下了。
“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沈浪你不能一个人去。”熊猫儿皱眉道,“要去,我和你一块去。”
我只是微微咬住了嘴唇,却不言语。直觉告诉我,沈浪这一去必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纵使对方有什么阴谋,以他的才智也必能全身而退,可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单独去见那融合着圣女和荡妇的云梦仙子,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烦结。
读原著时,云梦仙子和沈浪会晤的那一场情节,实在令我记忆颇深。
染香之媚我已见过,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可那双眼睛和云梦仙子一比,居然就变成了死鱼的眼睛,由此可见云梦仙子的眼波之风骚之媚骨,实在已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更何况她还——还拥有一副可以令全天下之男人都为其疯狂的身体,一门以身体来换取她所想要的任何东西的“艺术”,这女人是在已是不要脸至极,却偏偏又长得足以令天下女子汗颜——
沈浪若见了她,她若又施出了美人计,沈浪他——他能抵挡么?
想到云梦仙子有可能风姿卓越地在沈浪面前轻解罗纱、赤裸相诱,我就——我就——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会如何相见——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要相信沈浪。如果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能面对云梦仙子那样的女人还不动心,那也只有沈浪,他的理智和冷静绝对没有第二人能比得上,可是——可是我就是无法放心,就是觉得心慌,就是不愿意他单独去见那女人。
因此熊猫儿开口要求同去,我虽知不大可行,却不像反对。
但沈浪却不统一,言道此行必不会有危机,反嘱咐熊猫儿一定要好好留守保护与我,为已备万一,还要求我们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客栈,不要离开暗影的监护范围,安静地等他回来。
我和熊猫儿送他到门口,恨不得立刻呼唤沈浪回来,或者坚持要和他同去,可是,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我的情感,眼睁睁地看着他跟随着来人登上一辆马车,驶向城外。
方才自收到请柬后便涌出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化成了三个字:“要小心——”
你要小心云梦仙子的诡计,要小心弄她的阴谋,还要小心她的——可终究还是只说了那三个字。
沈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用那温暖的目光凝视了我几秒,然后对熊猫儿点了点头,就头也不会的走了。
“小姐,要不要跟上?”客栈里一个普通的客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与我们缓缓擦肩而过。
“算了。”我同样低声地回道,只觉心中十分烦燥,在门口又自呆怔了一会才转身走进内堂。
“放心吧,他会完完整整地回来的。”熊猫儿方才还有些担心沈浪,沈浪一走,他反而对沈浪充满了信心,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这世界上只怕还没有难得了他的事,没有他对付不了的人。”
可我并没有因为他这话就真的放下心来,反而还起了几丝担忧。
虽然说沈浪在原著中几近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似乎总是无所不能,无论环境多么艰难恶劣,他总能理性地从中找出脱身甚至反击的法子,可是这一世,他展露聪明才智的地方并不多,至少在我看来,由于我的介入,他并没有经历如同原著中的大风大浪一般的阴谋。
而且,他的性子和原著中似乎已有些不一样,我实在怕命运会无常地捉弄与他……
唉,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安,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留在客栈中等待了。
等待的时光真是难熬,熊猫儿大约难得见我心神不宁,赶紧抓住时机讽刺我,我羞恼之下,便和他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接着又下了几盘棋,终于挨到了午饭时光。
一闻到饭堂里的香气儿,熊猫儿立时便坐不住了,大手一挥就搅乱了棋盘,拉着我到楼下喝酒吃饭去。照例谨慎地试过饮食之后,我才开始漫不经心地举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