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闷声不吭,连攻了几招,突然撤手跳开道:“咦?你是个女的?”
我怔了怔,也停了手,暗中戒备,压低嗓音,冷哼道:“是女的怎样,不是女的又如何?”
只听对方道:“俺熊猫儿从不主动跟女人打架,今日是我先出的手,你既也想要这贾剥皮的宝贝,那你拿就是了,我不和你争。”
什么?熊猫儿?我呆了一呆,随即狂喜地叫道:“你叫熊猫儿?”
那人似乎被我过于兴奋的声音怔了一下,道:“正是,熊猫儿做不改名,行不该姓,好男儿既然敢作便应敢当,自家名字还来假的不成?”
“你敢亮起火摺子让我看看么!”
“这有何不敢?”熊猫儿哈哈一笑,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光线重起。
只见火光摇晃中,立着一个八尺浓眉大汉,麻鞋布衣,开着前襟,腰际插着把没有刀鞘的短刀,另一侧却别挂一个黑亮的酒葫芦,满面的青细胡渣子,蓬散一头粗黑的头发,只在额际用一根稻草绳子系住了,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正快速地上上下下地瞧着戴着小丑面具的我。
我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在心中幻想了许多如何和熊猫儿相见的情景,却万完没想到我们的初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个其臭无比的毛厕下面,真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猫儿啊猫儿,我等见你都等了十五年了,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怎不叫我欣喜若狂呢?
“你笑什么?”熊猫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我,不明白这个女贼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笑。
我本想跟他开玩笑说:“我笑你长的可一点都不象熊猫!倒更象是山猫!”
可一转念,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再说人家猫儿现在还不认识我呢,还是出去再说比较好,忙笑着改口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而已,不过你既然来了,总不好空手而归,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半,谁也不跟谁争。”
“一人一半?”熊猫儿怔道。
“是,一人一半!莫非你觉得少了?”我忍住不笑,尽量让自己显得认真点,“你也瞧见了,这贾剥皮可收藏了不少好宝贝,反正我一个人也带不走,倒不如我们两个分了。”
熊猫儿仔细地瞧了我两眼,虽然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到我的真面目,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爽快地道:“好,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姑娘你先挑,剩下的再归我就是了。”
这个猫儿,还真是可爱!竟和一个和他抢东西的贼这般谦让!
我不禁又微笑了起来,道:“这样吧,我们索性一起拿了,等到外面找个地方再分也不迟啊!这贾剥皮和他那恶婆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呢!”
熊猫儿也笑道:“这倒也是,虽然我熊猫儿还没把这剥皮瞧在眼里,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一起拿他个底朝天。”
我们相视一笑,立即张开口袋装了起来,一会功夫,就几乎把密室里值钱的玩意一扫而空,临走前,我特地取出随声带来的朱砂笔,在雪白的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怪脸,旁边书写大大的三个字:我来也!
想想还是有些不满足,回头笑道:“熊兄有什么话要留么?”
熊猫儿笑着想了想,道:“我熊猫儿可没什么好文采------你就写:剥皮剥皮,这下没皮!”
果然是熊猫儿的风格啊!直白易懂,那贾剥皮看了这一句肚子不气炸才怪。
我强忍着被闷笑出来的眼泪,大笔一挥,依言用狂草手法写上这八个大字,写完后和他对视一笑,目中都是同样的畅快惬意。
“走吧!熊兄!”我随手将朱笔掷在空箱之上,依旧顺着原路回去,边随手将机关重新开启,听说原封不动地保持机关的完整是个很好的职业道德啊!
不过杂出毛厕的时候忍不住又屏了呼吸,汗哪,这贾剥皮和她婆娘排出来的物事,其味道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啊!估计平时没少吃排毒养颜的东西。
不过,这一回他只怕要哭上一段时间了,刚才在装东西的时候,我大概地估算了一下我经手的珍宝古玩,少说也值上个十七八万两银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