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座当世再无第二的紫水晶,快乐王的眼睛立时更亮了,带这三个戒指的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捋着长须。
紫色一向是快乐王喜欢的颜色,而且快乐王以前出呢个有“万家生佛”的称誉,王怜花这份蕴含双层意义的重礼,显然是真正的送到见惯天下珍宝的快乐王的心坎丧了,再加上前面一直表现的恭谨态度,王怜花这两番“马匹”可算是真正的拍到位了。
“嗯,果然不错。怜花我儿你这份心意,父王领了!”快乐王眉眼喜动的欣赏着紫水晶,竟连自称也改了,足见他心情之愉悦。他摆了摆手,示意王怜花回座,并让骑士们接过紫水晶放置一边,才笑呵呵的道,“你自回到本王身边,一直都尽心尽力,不仅连为本王寻出两处宝藏,又为本王扫清塞外障碍,而且同时还不忘孝敬本王,种种资历。足以叫本王一声父亲了!”
王怜花大喜过望,可似乎又还有点犹豫:“王爷觉得属下有这个资格了么?”说完,他又像是忍不住望了对面的沈浪一眼,仿佛还在介怀和沈浪那场赌局。
快乐王眼神微微一瞟,便自沈浪身上移了回去,笑道:“无人生来便是第一,你既有心,父王来日少不了会多多指点你。”
王怜花一听,再无疑虑,重又出息,连磕三个响头。恭敬的呼了一声父亲,再抬头时,眼中已隐隐有水光闪动,身形更似有微颤。
快乐王哈哈大笑,亲自离座扶起王怜花,看着眼前这个时隔八年才重新相认的儿子,面上似乎也带了几分唏嘘之色,笑叹道:“你我父子二人,今日才算真正团聚啊!”
王怜花声音微微哽咽的又唤了一声“父亲”,低下头去,语中似包含了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感。
“王爷,”白飞飞微笑着端起两盏酒杯,盈盈的走到快乐王和王怜花的身边,娇笑道:“恭喜王爷终于父子相认,从今后,父为枭雄,儿是大将,天下何愁不得?妾身敬王爷和王公子一杯。”
四下急风骑士听到此言,急忙随声举杯附和,言道塞外既然已定,挥师东进、逐鹿中原便指日可待,用不了多久,快乐王就能完成毕生霸业之梦想。一时间,恭贺之声,萦绕不绝,快乐王不住的绿须点头,笑眯眯的听着,大为受用。
我却趁快乐王他们分神之际,飞快的瞄了一眼沈浪,却见他俊脸含笑正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察觉到我的目光,立时极快的转了过来,望入我的眼中。
我的心头顿时如被重锤,又是疼痛又是甜蜜,想移开目光却又仿佛被他眼神中那片深情中粘住一般,半寸都挪不动。心中恨不得就这样永远的对望下去,什么快乐王,什么危险全都可以不顾不管,不去在乎……只要我们的心能入这眼神般浓稠交缠。
可沈浪终究比我要来的理智,他只柔和的望了我一眼,以几不可察觉的动作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刻先我一步坚定的移了开去,改而望向快乐王处,仿佛根本就未和我有过这一眼的交错。
我收回眼光,凝注在眼前的酒杯之上,明知沈浪这样回避是为了我好,可还是有一股难言的心酸涌了上来,口中一片苦涩,不由自主的身手出去握住酒杯。
“哈哈哈……七七也要相敬本王么?”快乐王忽然大笑着回头向我望来。
糟糕,差点就忘记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还好没抬头,我微微一震,忙调整面色,顺势举起酒杯,再抬眼时,脸上已带了淡淡的笑容,镇定的道:“王爷父子相认这样的大喜事,我自当恭贺!”
快乐王大喜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举杯同庆,大家同庆!哈哈哈!”
一饮即罢,大家各回其位。
快乐王被大家这一番恭维,明显的又勾起了他的帝王之梦,谈笑间便接着酒兴踌躇满志的许诺众位手下,只要对他忠心耿耿无二,助他完成千秋霸业,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少等等等等,以他决定的口才,大大的煽动了一番人心。白飞飞、王怜花和热血沸腾的急风骑士趁机又是大肆的拍马屁,是不是就举杯相邀。
快乐王始终保持这愉悦之极的笑容,几乎是来者不拒,那美酒就如流水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入喉,锐目斜睨间,仿佛天下已在他掌中。
看来他这爱听好话的毛病还真是不轻啊!
当下,帐中一番觥筹交错,弦乐飘然,歌舞升平,宾客尽欢,沈浪的声音始终不卑不亢,原本以为会忍不住挑出来讽刺快乐王几句的熊猫儿。也仿佛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一如从前的和王怜花开着玩笑,趁机多喝酒,但却一直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相比沈浪早提前关注过。
而我,自那一眼后,就则始终端庄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紧紧的克制着自己,带着完美的微笑,以一种冷酷的清醒之姿理智的注视着这场华丽的虚伪的宴席,更多的是专心的享受美食,倾听着那熟悉的令人温暖的言语,但尽可能的不开口。目光也绝不随意的往沈浪和熊猫儿那边多瞟了一眼。
不是酸楚不深,不是相思不浓,更不是我已默然无渴望,而是,我知道并坚信这一切的隐忍都只是暂时的,这条路走到最后,我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来弥补今晚的遗憾。而这些,我知道,他一定都能明白!
所以,为了最后的胜利,我愿意刃,也一定能忍得起。
宴会足足进行了一个半时辰,等回帐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盘坐的双腿都有点僵硬了,稍作了一会便换衣休息。
回想起王怜花的表现,不由的微微一笑。
今日之宴,看似主导全局的是快乐王,但事实上,一切都在王怜花的预料之中。见到我时波澜不惊的表情,得体从容的应对。出人意料的献宝,还有认父时逼真的真情流露,以及快乐王公布野心后,所表现出来的有节有度的野心。这一切显然都令快乐王十分满意。看起来更是已完全将对王怜花的猜疑全部打散了。虽然期间并不相信王怜花的白飞飞,不死心的砸度极其巧妙的利用我试探王怜花。可王怜花却聪明的反将快乐王作为挡箭牌,令的白飞飞若是还要试探,就直接触到了快乐王的自负逆鳞,只得作罢。
今夜这场戏,我们都是旁观者,王怜花才是真正的主角啊。
这一夜,白飞飞并未回来和我同帐,王怜花那边也始终没有消息过来,出奇的平静。第二日一早,队伍照例出发,等到早餐时,我终于又得到了王怜花的消息。解释道因昨夜白飞飞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他,故未能来见我,同时还告诉我,宴会结束后,快乐王派人送熊猫儿回帐,却将沈浪单独留了下来,两人谈了近半个时辰,至于所谈内容无法探知,只能等联系上沈浪再问。
快乐王单独找沈浪谈话?嗯,一定是他试图再次说服沈浪归顺他之事,相信这样的事情沈浪一定能自己处理好。
中午前,我暗中又将消息传了回去,表示希望王怜花能帮沈浪他们接触迷药。怜儿刚刚回来,宿醉初醒的快乐王居然随后就到了,几乎将我硬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好在他似乎什么都未察觉,一如平常般坐了下来:“本王昨夜喝多了,七七可否为本王泡一壶解酒的花茶?”
“王爷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当机立断的答应,并趁着起身取花茶的时候不经意的遮住有些心神不宁的怜儿,“白宫主也有两日未到这里来了,怜儿,你就去跑一趟,请宫主过来一起喝茶。”
怜儿还算镇定的应了一声。
快乐王也不阻挡,斜靠这清亮的紫竹,神态看似懒散,目光却尽在我身上徘徊。
我忍住皱眉头的冲动,取过精致的茶具,烧水,烫杯。
“七七……”快乐王突然猝不及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