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七哥说的是,不能耽误了吃饭这件正经事!”
我们俩这么一搭一和,刚才那败的满脸通红的四个家伙,顿时将快要喷火的目光转了过来,恶狠狠地盯住我们,老八故意骇然地喝了一声,滑到长凳的角上,叫道:“七哥,他们这么凶,我好害怕呀!”他口中自称害怕,身子也在拼命发抖,但小脸上的笑意却是无法遮盖的张狂。
四人见状更怒,其他三人就待要走过来教训我们,但又碍于紫衣少年的剑还在花四姑手里,而紫衣少年又不肯罢手撤剑,竟是进退两难,只得僵持在原地。
“这菜怎么还不上来呢?”花四姑的声音越发地轻柔甜美,但在座的已无任何人敢小瞧她,更不敢去评论她的相貌和声音。
“来了来了!”机灵的店小二马上端了两道菜过来,不敢看僵立在原地不动的四人,轻巧地绕过三人将菜放在桌上,又麻利地撤走两个空盘,小心地道:“女侠请慢用!”说完就想低腰退走。
“等一下——”
小二刚抬起头,就见一个物事飞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他的头上,伸手一摸,却是桌子上那块油腻腻的银子。
“吃饭要给银子,可莫要被人说我吃霸王餐。至于你们么?”花四姑突然冷冷一笑,道:“方大公子,李大少爷,易家兄弟,今日就看在风林三鸟的面子上,暂且就饶你们一回,倘若下次再出言不逊、横行霸道,可就别怪我花四姑不讲同道之情了。”
筷子一松,那紫衣少年顿时也后退了两步,几乎跌倒,旁边的李俊忙伸手扶住了他,却忘了自己手上都是油腻,顿时在他干净的衣服上也印上了两个爪印,引的紫衣少年移怒而视,用力地甩开了他。
那花四姑却自顾地自地又转过了身,一手伸出筷子去夹菜,另一手却又倒了一碗酒,大口地大口地吞了下去,她貌似粗傻,却一眼就分辨出四人的来历,真不愧是心细如发的女诸葛呀。
我不由地会心一笑,原来这四个人就是什么千里眼方千里、扑天雕李挺、穿云雁易如风三人不成器的儿子么?年纪轻轻仗着老子有一点小名气就作威作福,难怪原著里的朱七七看不惯,要拔他们的镖旗了。
四人听到对方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身份来历,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地,尤其是那紫衣少年方鹏宇,脸色更是难看,握住剑柄的手更是不住地发颤,呆了几秒,突然转头就走向门外,其余三人也连忙收起兵器跟了上去,压根儿就没再看已准备好开打的我们一眼,一桌上好的热酒热菜竟是碰也未碰。
那店小二本想挽留他们,但看他们俱都一脸铁青张了张嘴,又没能开口,目光扫了扫遗留在桌子上的银两,摇头叹了声气,走过来收起银子,又端了托盘将菜收起。
“哎呀,真没劲,这几个人也太不经打了。”老八撇了撇嘴,“哎,小二,这几个人你认识么?”
小二摇头道:“小人不认识,今儿也才是头一回见到这几位爷,幸好没真闹起来,否则小店可就要惨了。”
真要打起来还怕没人赔你银子,我笑了笑,道:“小二,你这里可有什么极品的好酒?”
小二忙笑道:“极品的好酒?有倒是真有一壶,只是一直珍藏在老板的房间里,那个价格方面——”
“你看这个够不够?”我取了一片金叶子给他。
“够够够,自然够!”小二瞧见金叶子,眼都快发直了,这个小镇虽说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但往来的客人大多用的都还是制钱,银子本已少见,更何况是纯金。
“既然有好酒,那就给那位女侠送上去。”我微微笑道。
小二的眼顿时直了,不过他也算是个机灵人,二话不说,立时应了一声,取酒去了。大厅说宽其实也没有多少宽,我和店小二的对话虽然因厅堂吵闹,大部分客人都没有注意到,但花四姑却是听的明白的,闻言不由地向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笑着迎上她的视线,向她举了举杯,此刻我已易容成一位只是略微清秀的少年,这番举止不知道会不会另她反感或异样?
只见那花四姑瞟了我一眼后,突然裂开大嘴笑了笑,那模样儿确实有些骇人。好在我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倒也不觉得她如何难看,老八却猛抽了一口气,待到花四姑转过头去,立即就凑了过来,极低地道:“七——七哥,你为何要请她喝酒啊?”
“难道不该请吗?”我不答反问。
老八想了想,道:“那几个莽徒刚才那样欺负她,可她明明武功比他们高那么多,却不和他们计较,心眼应该不错,七哥请她,也不算白请。”
“真是我的好弟弟!”我笑着伸手搂了他一下,“老八出来一趟,果然长大了许多。”
“那是,我本来就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老八立时得意的道,我忍不住又夹了筷菜塞到他的嘴里,这小子,刚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地不成样子了,“快点吃,吃完了到客房去好好地睡一觉。”
第七十三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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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风雪天里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惫。此刻酒饱饭足,睡意顿时涌了上来,才到酉时,就相继躺下了,只留下小刀值夜。
睡到丑时时分,我突然有所警觉,侧耳细听,屋顶处竟有轻微的“咯吱”踏雪声划过,如此天寒地冻,竟还有人有如此雅兴在屋顶夜行?听脚步声应该是有两人,而且轻功的修行显然还不到家。我微微一笑,这两个人大概是谁心中已然有数。
只听那脚步声行到右隔壁房间,忽然停住。与此同时左侧墙壁也响起几声极轻的敲打声,我翻身坐起,同样以中指相扣回复花蕊仙,代表我已经知道异常了。披上外衣,无声无息地贴在窗口处,只听一个刻意压的极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立时听出这就是那个紫衣少年方鹏宇:“你确定那丑婆娘是住这一间屋?”
另一个肯定地嗯了一声,听声音不是易居就是易安,果然是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轻蔑地一笑,晚饭后我们就知道这四人摔帘出去后,并没有赌气真走,毕竟这种风雪天气,谁也不愿意露宿荒野,更何况院子里还押着他们的镖,此行也不只他们四人。因此很快就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此刻想必心有不甘,又找花四姑的晦气来了。
不过,他们的江湖经验显然也不足,竟然在人家屋顶上说话,不被人家发觉才怪呢?只是他们既然趁夜而来,手段必定不会正大光明,虽说我相信花四姑必应付得了,不过,去看看也无防,以防万一。
“小姐?”睡在外间的鹦歌和墨兰也有所察觉,齐齐地坐了起来,低声叫道。
“嘘,没什么事,你们继续睡,我瞧瞧热闹去。”我示意她们不要起身,轻轻地开了一条窗缝,侧身游了上去,悄悄地勾住回廊的木梁,双手轻搭上屋角,双手一触及屋檐,顿觉一片冰凉,和刚才被窝中的温暖太差地别。
大雪不知何时已停,屋顶上一片白茫茫,院落里也是,完全变成了雪的世界,即便是在夜里,那雪光也是明晃晃地有些亮眼。而伏在屋顶的两个掀瓦片的傻瓜,却依然穿了一身的黑色夜行衣。
我心里暗笑,要在屋顶行走也得看看时候和天气,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穿黑色夜行衣的,更可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在屋顶上行走的悄无声息的,这两个家伙不是刚出江湖,就是平日里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