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雅忽然指着门外惊叫:“主人,你快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得皱眉:“怎么了?”
“主人你看不见?”朵雅错愕了一瞬,随后解释道:“门外的地上有‘蛊液’,就是一种以蛊为原料炼制出来的特殊液体,无色无味,干了以后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修炼蛊术的蛊师才能感应出来。”
难怪。虽然我也稍微了解了一点儿蛊术的皮毛,识海里还养着蛊灵和引梦蝶,但我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修炼过蛊术。所以我什么都感应不到,才是正常的。
我问朵雅:“蛊液是不是写出什么字或者符号了?”
刚刚好出现在门口,而且差不多就是糖果罐摔落的位置,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这总不可能是巧合吧?如此费尽心机地留下痕迹,自然是想要传递某种讯息了。
朵雅闭上眼睛感应了片刻,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的确是有字……”
“什么字?”
“救自。”
“???”我有点懵,“什么意思?你确定不是‘自救’吗?”
朵雅说:“救字在左边。”
“……古代时候是从右往左写的。”我宁愿相信这是古时候留下来的讯息,也没法理解“救自”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是朵雅又说:“但是蛊液的气息还很新鲜,写下的时间应该不长,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几天写的。”
我皱眉:“你也看到了,这个别墅很古怪,过去和现在好像重叠起来了。你确定是现实中的前几天,而不是当年发生这些事的‘前几天’?”
朵雅被我这么一问也有点懵,想了半天才回答说:“我不确定。”
我又问:“你说有没有可能门外原本是一整句话,但由于某种原因,其它的字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两个,所以才显得莫名其妙?”
“唔……好像的确有这种可能。”朵雅也觉得“救自”什么的很奇怪,根本没法解释。
于是我又尝试着造句,但是很快就发现难度实在有点高,而且这样造出来的句子,很有可能跟原本的信息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没有办法判断正误。所以我很快就停止了这种无用功,在房间里翻找起来,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别的什么信息。
朵雅也自觉地在屋子里感应了一番,确定没有别的蛊液痕迹了,才问我:“主人,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万一门口的字就是应该反过来读的,告诉咱们应该努力自救不要指望别人来帮忙呢?”
我笑了:“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告诉我们应该自救,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难道没有提醒,我们就不知道应该自己想办法,光躺着等死了么?”
“唔……也对哦,是挺多余的。”
“所以嘛,肯定不是这个解释。”写字的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折腾半天就留句废话。
朵雅不再多说,继续跟我一起找线索。我们都一致觉得,既然这个房间的变化比别的地方都大,那找到有用线索的几率也肯定更大。
很快,我就在书架上的某本童话书扉页上,找到了白衣女孩的名字——索菲娅。
“送给我的天使索菲娅。”扉页上如此写着。
字迹看起来很有力量感,我猜应该是布朗先生写的。
“主人,你看看这个。”朵雅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兴奋地叫我。
我暗道自己真是粗心,竟然把床给忽略了。可能是因为之前自己就被绑在上面,所以我下意识地认为床上没有多余的东西,但实际上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一切都变了,床自然也不应该放过。
“还是你细心。”我夸了朵雅一句,接过本子翻开一看,顿时心中大喜。
这是索菲娅的日记本!
日记的第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1897年1月13日,晴。今天我有了一个新名字,索菲娅·布朗。妈妈说我以后都要用这个新名字,我不再是xx(字迹模糊看不出来)了。妈妈说我从今天开始,会有新的生活,可能意思就是说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吧。我想我应该记下来。今天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索菲娅的字迹实在是潦草得有点过分,比我见过的许多小男孩写出来的字还要丑。其中还掺杂着大量的拼音和白字,读起来相当费时间。好在我总算是磕磕绊绊地看完了,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话,让我觉得特别有熟悉感——小学写作文的时候,我也经常这么结尾。
不过……
为什么别的字都不糊,偏偏只有索菲娅原来的名字糊掉了呢?
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