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蛊,或者是蛊虫留下的气息。”我用心念向她吩咐。
她点头,绕着病房飘了一圈,十分肯定地回答:“这里没有任何蛊虫来过。”
“那再看看外面。”如果整个医院都没有蛊虫来过的气息,那至少可以证明,对方蛊师暂时还不知道我在这家医院里,我还能有时间采取点应对手段。但要是已经来过……那或许就只能委屈师兄,赶快跟我出院了。
我暗暗祈祷,最好是前一种结果。我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能不能让我运气稍微好一回?
朵雅出门没几秒,就又飘了回来,欲言又止:“主人……”
我心里发沉,抬眼就瞧见幽精之魂冷着脸飘进来,不由得一愣。随后就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一丝蛊的气息!
他身上怎么会有蛊?!
不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就闪身上前一把掐住北冥耀的脖子!同时,手腕一翻,将已经扁了的蛊虫甩到北冥耀脸上,厉声质问:“你到底有何居心!说!”
我没想到他一进来就这样,短暂的错愕之后赶忙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试图让他放开北冥耀。可他的手臂冷硬得像石头一样,我使出浑身的力气都掰不动,不由得生气:“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他!你这样掐着脖子让他怎么说话!”
幽精之魂砖头向我怒目而视:“你替别的男人求情?!”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犯这种占有欲的毛病,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我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什么的,他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我很想怼他,可是瞥见师兄已经憋红了的脸,又不得不生生忍了回去。
刺激一个本来就在气头上的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他现在手上捏着的,可是我师兄的命。
我飞快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替他求情,只是想让你给他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审犯人还得先问明白呢,你怎么能一来就动手。”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以及对师兄的紧张,尽可能表现得冷静理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幽精之魂最大限度地消气。
果然,他听了以后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掐着北冥耀脖子的手也慢慢松开,“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东西的气息?”
北冥耀大口地喘气,半晌才终于缓过来,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幽精之魂听后不置可否,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
他盯着北冥耀肩头的纱布看了片刻,忽然伸手去戳。我吓了一跳,抢在他碰到伤口前打开他的手,生气地说:“你干什么!他伤口都已经崩裂了,你还拿手戳!折磨人也不能这样!”
“你护着他?!”他的独占欲再次被点燃。
我忍无可忍地提醒:“拜托你记住了,我不是你的任何人,我护着谁、不护着谁都跟你没有关系,少拿这种质问出轨媳妇的态度对我!”
别说北冥耀是我师兄了,就算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也没法容忍他这样故意去戳别人的伤口!
师兄的伤口本来就崩开了,正在渗血,幽精之魂的行为未免太过分!
幽精之魂用力抿唇,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忍得额角青筋直跳。却终究没有再说我一句不是,反而极度克制着,一字字地从牙缝里解释:“他受伤的位置,跟本王捏碎的位置一样。本王怀疑他就是半面女鬼的同伙!”
“不可能!你看清楚,师兄的伤是车祸撞的,而且还被断裂的护栏刺穿了,你当时只是把那个……那个东西的肩膀给捏碎了而已,没见血吧?你不能因为同样都是肩膀受伤就怀疑他!”
师兄的肩膀虽然也骨折了,但因为同时还有贯穿伤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打石膏,而是采取了其它的方式固定。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骨科病房里全都是骨折的人,伤到肩膀的也不只师兄一个,凭什么怀疑他?
幽精之魂也知道自己的理由不够充分,于是又道:“本王只是怀疑,所以才想出手确认。如果当时偷袭本王的确实是他,肩上定然会留有本王的气息,本王一触便可感知。”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不是要戳伤口折磨北冥耀,而是为了感应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