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哭了?
抬手摸了摸脸,我才发现何止是哭过,简直就像是刚用水洗过一遍似的。朵雅的形容,一点都没夸张。
我的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如果刚才想起的前生记忆,是关于凌邪的,那我伤心难过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可刚才那段记忆里的人,是凌无殇啊!
想起他,我为什么要哭得这么难过?记忆里的他,又为什么笑中带泪?
难道……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朵雅担心地说:“主人,你脸色真的很糟糕,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身体有些发空,就像是劳累过度之后的那种感觉。想来可能是刚才过度调用体内的阴气了?亦或者是想起那段记忆的缘故?
我不知道究竟是那种可能,但休息下总归是没错的,于是起身回房间。
朵雅穿墙飘进来,不放心地说:“主人,我陪着你吧。”
她穿墙的行为,让我想起了凌邪幽精之魂,随即又想到得想个办法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要不然的话,以后洗澡睡觉我都没法安生了。
“不用了,你出去帮我守着,别让任何人闯进来。如果拦不住,也至少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顿了顿,强调道:“是任何人,哪怕是凌邪,你也要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朵雅知道我和凌邪的关系,所以听到我说连凌邪都要拦着的时候,表情很是意外,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我现在没心思跟她解释凌邪的三魂七魄拥有各自意识的事,这个解释起来太费时间,而我现在真的很累,于是就说:“你照做就好,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朵雅立刻压下所有好奇心,认真点头:“是。我一定不让任何人进来。”
“嗯,出去吧。”
我看着朵雅飘出去,暗暗想着其实有她这个鬼仆还是挺好的,起码像现在这种情况她还能多少帮我点忙。而且她也足够忠心,还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一点也是值得加分的。所以,我不应该对她那么不满。
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再收几个更厉害些的鬼仆。但这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我没这份精力。
我洗掉脸上的泪水,打起精神拨通北冥耀的电话,装作临时起意的样子问他:“师兄,有没有比较简单好学的,防御力又比较大的阵法或者屏障类法术呀?我想学。”
“没有。防御力越强,布置起来就越复杂,也就越不容易学,所以想要速成是不可能的。”
我有些失望,但也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了。因为那些简单又好用的法术就算我不问,北冥耀也会主动教我。剩下那些没教的,要么是太复杂,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学不会,要么就是别的一些原因。
我又问:“那警戒类的呢?就是那种一旦有人靠近或者闯入,就能让我马上感应到的阵法或者屏障,有没有比较简易又效果好的?”
北冥耀默了一瞬,反问:“凌邪的幽精之魂去找你麻烦了吧?”
“……”我一阵无语:“师兄你不是吧,这都能猜到?”
北冥耀说:“你的住处残留着凌邪的气息,寻常的鬼魂精怪根本没胆量靠近,你也不会需要用什么防御阵法。所以,能让你突然问我这些的,也就只有凌邪的幽精之魂了……他为难你了?”
“呃,没、没有啦。”我实在是没法告诉北冥耀,自己被凌邪的幽精之魂看光光了,所以只能说:“就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我不爽,所以想问问有什么办法能挡住他。”
北冥耀说:“他修炼千年,寻常的阵法不可能挡得住他,得用上古流传下来的防御大阵才行。但是那种阵法布置起来费时费力,还得一直有人坐镇阵眼维持运转才行。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过去帮你弄,顺利的话半个月后就能运转起来。”
我赶紧说:“那么麻烦就不用了。其实也不是非得把他挡在外面,只要能让我有所感应就行。我就是不想他突然闯进来,而我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
北冥耀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到我这么说,如何还能想不明白?
“只求提前感应的话,那简单,找一捆红线,在上面附着一点儿神念,然后把红线埋到地下围成一个圈就行了。不过注意范围别太大,不然可能感应不到,大概四五十米的直径范围就差不多了。”
我盘算了一下,这么大的范围应该也够了,至少可以让我找点东西遮挡自己,不至于再出现那种被看光的状况。
“这个办法好,谢谢师兄!”
“跟我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而且这个办法虽然简便,但是缺点也很多,他如果存心想要避开,你也是感应不到的。其实要是你鬼仆数量够多的话,可以让他们放出神识戒备四周,这样不论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能知道,而且你自己还不用分神受影响。但可惜你现在就一个鬼仆,没办法这样……要不还是我去帮你守着吧?”北冥耀再次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