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近关于国公府的传闻吗?”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知道啊!”
“相传有云游的道士来到国公府的门口见国公府的天空有五彩祥瑞,乃福子诞生之兆,道士被请入国公府,为府上所有的王家儿媳都把了脉,却没有一个人有孕,此事变成了最近的一桩奇谈。”
“你是想说国公府的福子在你的肚子里?”冷衣眉头上挑。
“很聪明嘛,没错,我怀了……”
“我觉得那个道士很有可能是你收买的,而你怀不怀孩子还不一定,”冷衣看了一眼云秋纤细的腰肢,“就算你怀了孕,是刚刚那个清游的孩子最有可能。”
云秋脸色一僵,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让冷衣觉得心尖发凉,不过很快她收起危险的眼神乐呵呵道:“这你都能猜中,是天生的阴谋家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把对手暗中除掉呢?”
“你别又转移话题,按照我们的交易你有责任让我通过大考。”冷衣不耐烦道,与云秋这种人说话就是累。
“还有,刚刚的那个男人叫怀楼,你记错了。”
冷衣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快要崩断了,咬牙切齿道:“认错了我向他道歉,可是你这顾左右而言他是为什么呢?”
“你好凶哦,”云秋一副惊慌的模样看着冷衣,然后又变成无奈的表情:“好吧我就什么都跟你说了吧,毕竟你应该是自己人了。”
云秋道:“我应该向你道歉,我无法帮助你通过大考了,但你也不用担心,因为你肯定不会有事,你是胡妈妈用来替代夏花的人选,即使你想离开琢玉阁也不可能。”
“这么说夏花说的都是真的?”冷衣微微惊讶,她一直以为夏花是迫害妄想症发作才这样想,可夏花是她们之中最貌美最有才能的,胡妈妈把最好的姑娘替换掉的用意是什么?
“胡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冷衣问。
“很简单,她不想让夏花当花魁,她可是把夏花视为亲女儿看待,与我们这些随时牺牲的工具不同。”云秋淡淡地说。
冷衣从云秋的话中竟品出几分凄凉,一切都能想通了,胡妈妈原来是想把夏花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像哺乳的雌鸟护着雏鸟。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冷衣却也没有什么疑问了,于是向云秋告辞,临行云秋送她一句话:“你一定能成为最美的花魁。”
冷衣说:“你好像在咒我。”
这句话确实像一个诅咒,厄运由始至终为她献上祝福,命运为她刻下的咒文密密麻麻地蔓延她全身。
——
日子很快到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地上的雪来不及融化就又下一场雪,大地银装素裹。外边冷得出不去了,琢玉阁门窗紧闭,在屋内四处燃起赤红的火炉。
沉闷、凝重、且压抑,用来形容这段时间琢玉阁的氛围完全不为过,五个人各自为营谁都不搭理谁,互相竟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只有一个同一的阵营,便是排挤夏花,之前是冷衣一直被夏花带头冷嘲热讽地排挤,现在风水轮流转,冷衣却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意。
晚上泡澡时微风和弄月一起洗,有说有笑的,而当她们看到夏花也进入澡堂就变了眼神不说话,立刻洗完出去。
夏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从此再也没有在她们洗澡的时候踏入浴室了。
微风见夏花落魄的样子心里很得意,一直以来她都看着她耀武扬威,现在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不过心里也有些忐忑,因为她的身份始终低夏花一等,甚至连弄月舞雪都不如。
在夏花还是身份尊贵的大小姐时,她被父母送给夏花当丫鬟,只因夏花的爷爷是父母的大恩人,父亲发过誓全家都愿为谢家效犬马之劳,父亲的承诺做到了,不仅把女儿送了出去,自己也在五年前的灾祸中为谢家送死。
我是夏花的家奴,我愿意为夏花死而后已。
在她年幼无知的五岁,她说出了这句誓言,而随着诸多变故之后,她也渐渐长大,每每想到这句誓言就不寒而栗。她为什么是夏花的家奴?她是骁骑将军唯一的女儿,本该受到父母的疼爱,无忧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谢家高大的门楣在一夜之内倾塌,她和夏花都失去了所有,所以,凭什么她还是夏花的家奴?她现在和她平起平坐,都是未来的花魁!
“所以……”微风全身微微战栗,“我一定要成为花魁,不要变回低人一等的境地!”
“微风你在说什么?”弄月走过来问她。